鼓角高亢,震撼沙场。
卢植终于知道了这名横勇冲阵的猛将名号,喃喃一句:
“常山赵子龙?惜哉!我北人豪杰却为南人所用。”
卢植的儿子卢毓却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还未及冠的他正式尊崇英雄的时候,看到那赵云马矟如光,战马如龙,心神激荡。
但在卢植后面的一众幕僚军吏中,正有一人面色古怪难堪。
此人正是赵云的兄长赵峻,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离家出走的弟弟这一刻竟然会出现在战场,更料不到的是,还是作为敌将出现。
赵峻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何素来忠义的弟弟会投贼。
但这个时候,卢植的声音传来:
“赵君,你也是常山的,可认识这赵子龙?”
赵峻能怎么说?
说他是自己的弟弟?
就在刚刚,他弟弟就在一众卢植门生故吏们面前杀了许据,结了死仇。如果他照实回答,即便卢植大度不追究,但那些许据的师兄弟一定会找他麻烦。
此时赵峻寄人篱下,都不算是镇北军序列的,一旦交恶,可能半夜上厕所都会被粪杀。
他这一部皆是来自渤海的大戟士,此前一直防务在北线长城烽燧一线。这一次南下后,就调派在了高蕃帐下。
之后一桶桶清水就被送了进去,冲刷着甲胄上的鲜血,骑士们也无力地由侍从们服侍着,用干布擦干着身上的汗水。
卢植这时候脸已经拉下来了,他哼了一声:
“你是说我卢植现在昏聩不明了?好个武夫,也学着酸儒卖弄口舌挑拨是非?”
甲骑到这个程度就已经非常危险了,之前汉军在鸡泽的五十重骑覆没就是如此。
望着那长度足有一丈多长的步槊密密麻麻的攒着,而且由于足够长,对面前三列的步槊手都能将步槊摆开,这就使得他们在同等宽度的方阵中,可以摆更密的步槊。
“与我披甲,我还能战。”
而一些夹道的吏士们还纷纷呼喊:
这一套连击行云流水,不知道杀过多少草原勇士。
但那个部将不依不饶的,听了卢植这话后还在争辩:
每个甲骑边上都围着三名侍从,他们先是将重达两百多斤的骑士托下马,然后就转移到一片帷幕间给他卸甲。
但经过泰山军甲骑的肆虐下,又遇上四千精锐重步,登时就有点等不住了。阵线连连后退。
这是卢植的攻心计,如是一般主将在得知自己的先锋将的兄长已经归了汉军,这主将岂会不疑?
但卢植恰恰不知道一点,主将蔡确怀疑谁也不会怀疑赵云的。
在踩死了一名摔在地上的汉卒后,三名披甲汉吏举着戈矛、牌楯、大斧挡在了赵云面前。
做完这一切,赵云再也不看。在他回头的时候,那三军吏才栽倒在地。
因为只有精兵才能在战斗的过程中增加扇面,让更多的士兵参与到第一线的战斗。
当他们抵挡战场的右翼的时候,这里的一队兵正脚步踉跄的败退着。
在见到高蕃带着大戟士赶来后,他们再不留恋,直接顺着西面的那片密林撤出了战场。
“上,弟兄们,给那些南人好看。打出我们的威风来!“
“卢帅,这就是此贼奸猾的地方,他就是欺卢帅太诚,料准了会被卢帅这么想,外示以诚。”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倒是卢毓眼中是惊讶中带着三分惊喜。
……
一直在北面土坡上观阵的卢植看得直皱眉头,暗道这泰山军怎么这么多善战之师。
这边此将一走,早前和赵峻争执的浮阳侯孙新眼珠子一转,阴恻恻地补了一句:
“卢帅,那寇赞狂悖无礼。但有一处不得不说,那就是如我镇北军吏士皆学着赵氏兄弟这样分仕两家,都给自己留后路,那我汉室何时能灭贼?所以从这个道理上看,不管赵峻是否有意,是否知情其弟从贼一事,都要受到惩罚,不如此不能以儆效尤。”
见到这,高蕃才理解为何前线八个营头的汉兵方阵挡不住。
在刚完成一场斩将夺旗的成就后,赵云带着甲骑又破了一阵。
就在这时候,赵云却听到敌阵高呼:
“常山赵子龙,速速投降,你兄已经归正。”
直接让赵俊想辩解都没什么用。
于是,他沉吟片刻,就令勇将高蕃出阵。
果然,在众人发现这赵峻不是在说笑,那些和刚刚战死的许据交好的镇北军将吏就开始冷笑不止,纷纷对赵峻横眉冷对。
铁衣内,赵云大汗不止,散发的热气闷得他难受。
他见对面阵角坚固,就知道光靠箭矢是动不人家的,于是名前排步槊手压上,就来一个针尖对麦芒。
就这等长度的步槊,也就大戟士能抵挡了。
“你赵峻真是好算计,一人在汉,一人在贼?你觉得无论汉贼谁胜,你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