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深怕一個眼神就给自己招来祸害。
李辅、马武也笑吟吟的,难掩眉宇之间的高兴。
田俊被气笑了,他反问道:
“你们没见过泰山军,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来人正是田俊,他扶起自己最前面一个汉子,问道:
李辅毫不迟疑,领命就走了。
“各位乡人不用怕,咱们是泰山军,是咱们黔首穷人的队伍,现在南下专门清剿害人的土豪。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咱们泰山军,咱们到了地方,恤老怜贫,开仓放赈,救济饥民,最后稳定了还会给大伙分地。所以你们不用怕,有咱们泰山军护着你们,谁来都害不了你们。”
果然,当对面的骑兵在看到自己等人的时候,逐渐放下了马速,开始在他们周边打圈。
见到田俊生气,那打头的流民也不敢多嘴了,只是低着头。
但时间过去,那些骑兵却不见半点动静,有些大胆的流民就开始偷偷看。
所以田俊想着,再不济,到了介休也该好一点了。
这时候田俊明白了,他也不解释,问道:
“你们想不想回到家乡?”
在他们的外围,这些骑兵越聚越多。
田俊皱了眉,又问了几句,如对方兵力有多少,都是什么人,但却一无所答。
很快,千骑横卷,向着介休前方杀去。
说着田俊就跃上马,对身后的众骑道:
“老百姓的家园被人占了,咱们要怎么做?”
众骑高呼:
“除贼安民!”
“除贼安民!”
……
在这一声声中,那些流人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半信半疑,最后再忍不住老泪纵横,叹道这真的是一支救难的军队呀。
而没过久,刚刚下去的突骑就折了回来,其中打头的李辅直接奔到田俊身边,禀告:
“田帅,前头的人抓住了,都是凉州军的人。”
田俊恍然,马上意识到那支关西援军就在左近,遂问:
“拷问过了吗,敌军主力在哪里?”
李辅点头,但迟疑了一下,提马走到田俊身边,附耳道:
“田帅,我们前面的关西军有五万人之巨,咱们人数太少了,就这么进攻怕是不利呀。”
田俊也是一惊,又问了一遍属实不。
李辅肯定:
“我分开拷的几个,都是这么说,应该没错。”
田俊想了一会,问了一个其他的:
“那你们有没有漏掉汉骑?”
李辅有点惭愧道:
“乡社里的都被咱们歼灭了,但在咱们过去之前,有一支敌军骑兵跑掉了。咱们后发,追不上。”
谁知道田俊大喜:
“好啊,就是要让那些人跑掉。”
于是,他将众军吏喊来,如下布置了一番。
……
当胡轸带着牙兵狂飙回营的时候,营盘内各军正在就食。
胡轸是慌张的,但到了营内又开始放下了马速,慢悠悠的穿过大营。
这一路上,他时不时和路上的西兵打招呼,这些人都是他此前的旧部,和胡轸是非常熟悉的。
他们并没有看出胡轸的慌张,反而还围了上来开始对他抱怨。
有些人在说,从长安出发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月了,太过辛苦了。有些在抱怨军中的伙食太难吃了,其中还有些人说,郭汜营内的那些羌胡人总是唱歌跳舞骚扰他们,恳请胡轸能将那些羌胡人调离到别处。
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以往,胡轸会非常认真听这些人的抱怨的,但今天,他心里有事,一刻不愿意多呆。
在虚应了一下旧部们后,就带着牙兵穿过了。
留在原地的旧部们心里苦,只能酸几句:
“胡将主到底是不一样了,已经听不得咱们这些老弟兄们说几句真心话了。”
之后胡轸一路不停,直接回到中帐,继而中军便响起了点将鼓。
密集剧烈的鼓声很快惊醒了全营吏士,他们引颈看向中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各营主将倒是非常专业,第一通鼓时就已经出帐奔去中军,第二通鼓时就已经入帐等候,等第三通鼓响毕,数十名营将已经在大帐内正襟危坐。
在众将坐毕,胡轸开口第一句就是:
“泰山军已经杀来了。”
在场众人齐齐惊呼,但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胡轸已经做好决定,既然泰山贼都已经杀到跟前了,那他必然是要一战的,不然他以后再别想带兵了。
于是他就将自己的决心告诉众人,以激励大伙的军气。
但显然,从在场的一众沉默中,众将并不认同胡轸的意思。
其中郭汜和樊稠更是连连给李傕使眼色,示意他和这老胡说说,这仗啊还是要从长计议,如今敌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