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时命
一场盛大的迎五福神的祭祀因为益州文武匆匆离场而草草结束了。
因为州别驾贾龙的果断处理,这一次集会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但神像上的裂纹却让在场的黔首们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五福神再也不保佑益州了吗?
不知道多少人抱着这样的情绪离开,整个成都的乐观浮华忽然被黑云压顶一样,压得死气沉沉。
……
但王累并不理会,继续陈述:
想了想,赵韪自己点了将:
“向存、庞乐、李异何在?”
说到最后,射援也不吱声了,因为他知道那些关西丘八是真的敢。
他的命真的就这么苦吗?
因为朝廷既然不能拿益州豪族下手,那就必然是要拉东州士来以儆效尤的。但纵看这些人,哪个不是刘焉的亲从旧部,他们的资格很明显是扛不住这个威的,到时候这刘璋怕要被明正典刑了。
“我才到成都,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又能做什么事?然后呢?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五斗米教要杀我,朝廷也不容我,我该怎么办?孝直,你也说句话啊。”
庞羲与刘焉家是世交,在刘焉入蜀后,就带着家人部曲数百人护持刘焉车架入蜀,是现在仅次于赵韪的二号人物。
再然后,赵韪以剑阁为点,圈了三处,道:
也正是这样的霹雳消息,才会使得在场的这些东州士六神无主。
刘璋的眼泪是一滴一滴往下掉,越说越委屈:
袭君者,袭肃也,益州宿将。
刘璋缓缓点头,喃喃道:
而在孟光之侧的有一人,赳赳武夫,河南人庞羲。
听了这话,刘璋哭得更抽噎了。
但这话,法正不能说,毕竟也只是个猜测,万一刘璋真的无事,那法正不就做了罪人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已经有点缓过神来的刘璋擦了擦眼泪,对二人一拜:
“不论璋结局如何,璋都谢二位援手之恩。”
法正非常认真的和刘璋道: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再悲叹也是于事无补。如果下来的是凉州将,咱们就是不想从贼也要守住成都,不然这对所有人都是劫难。而如果领兵主将有长者之风,我看这仗啊,也打不起来。”
这下子刘璋疑惑了:
“为何?”
不过这份快意下,刘璋心里也是有点慌的。
所以他才想好好逗一逗那些东州士,以发泄这些日做泥塑的苦闷心情。
这两人都算是东州士的小辈,但因为和刘焉父子的特殊关系,所以才能入堂列席。
此时新任的刘益州正惶然无措的来回踱步,全然不顾赵韪等东州士阴沉的脸。
在益州的权力格局中,东州士实际上是一个较为宽泛的群体,这个群里一般都是与本地的巴蜀豪族相区别的,来自的地方也是各州郡都有,只是他们有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和前益州牧刘焉沾亲带故。
“朝廷应该派的是谆谆长者。”
法正撇了下嘴,鄙夷道:
原来,那军报送来的消息,说那五斗米教的张鲁不知道怎么就在山里获得了那些賨人、氐人的支持,竟然带着数千賨氐兵夺下了南郑,并打开官道要迎朝庭大军。
“我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进可如高祖成帝业,守可如公孙述,割据一方。以一地而抗天下,所因者何?皆为我益州道路险阻,易守难攻。”
这时候,站出三将,分别是高沛、冷苞、邓贤三将。
此刻,刘璋直接就拉着法正、射援来到后面的侧室,开口就是:
“孝直、文雄,如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当和衷共济,是不是这个道理。”
正当刘璋认真听的时候,对面坐的东州系的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
“什么长生术,也没见那人长生呀。”
“回明公,张鲁与賨氐巴蛮的渊源启自其祖张陵。据传那张陵本是沛国人,后在京都北邙山修习长生术,之后入蜀,在成都外的鹤鸣山创立了天师道,因其入教要奉五斗米,是以又叫五斗米教。”
但这些人,包括赵韪在内,也被刚刚送来的军报给骇了胆子,所以此刻倒也无人来指责刘璋。
像这种公卿子弟普遍出仕在两京,但孟氏的政治谱系是属于宦官一门,在之前长安发生的铲除阉党的行动中,孟光仓皇出逃,最后投靠了昔日同僚刘焉的幕府,才苟活性命。
赵韪压根不等刘璋说话,颔首:
“好,就由庞君守此关。”
法正和射援互相看了一眼,正色道:
“是也。”
而来回踱步的刘璋则偷偷瞥了一眼这些东州士,见他们愁容满面,面色发苦,心里多少有些快意。
“大家不用慌张,某家已经想好方略,不论是张鲁来袭还是朝廷南下,都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