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问了句:
“末鞬力来过吗?”
但实际上,榻顿也就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因为他当然知道杀死苏仆延不难,但难在之后。
“这里还有一块肉,你们当中谁有才能的,可以过来吃我这肉。”
突然,一个年纪较大的汉人,睁开了眼,哀求道:
就这样,数十个面色彪悍的武士就这样大嚼着手里的肉块,油脂弄得满手,也不过在屁股下的羊毛毯上又擦了两把。
但榻顿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眼神立马凶横起来,他一眼就看到那瘦小汉子裆下湿涔涔的,随后再也不看,甩了一下手。
现在就忘了?
于是,榻顿自顾自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这些汉人有工匠,他们有铁匠能炼铁,有刀匠能锻刀,还有皮匠、甲匠能制甲。正是有了这些,那些汉人才能以一当我五。但这个真的就是汉人比我们更善战吗?要是我们有这些匠人,我们还用继续呆在柳城?”
当然,只要能无视堂内的烟熏火燎就行。
在场人听了这般劲爆的话,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做起了木桩。
“本来这一仗,以你的军功可以再分到十落,但现在你触犯了我,不仅功被抵消,你还要分十落出来到宫帐下。这你可服气!”
所以这也是榻顿这一路对苏仆延百般忍让的原因,谁让各部大人只有实力高低之分,却没有上下之分呢!
受榻顿这番话的描述,一时间宫帐武士们鼻息都沉重了几分。
“还有话不?没话就杀了吧!”
这话一落,当即有个瘦小的汉人就要奔到堂上,但他们都被捆在一起,这一动只让自己摔了个大的。
“这话大家都懂,但为何咱们还要收那些会写汉字的?咱们要这些人有什么用?给他一口食,咱们乌桓人就要少一口。”
只听榻顿森寒的声音继续传来:
“但你忘了?正是你和辽东部争抢缴获,才让乌延的崽子跑走了。只那一次,我就留你一命,现在你还敢置喙我的意思?看来我今日得让你明白!武士之所以能成为武士,是因为他有主人。而你今日就得知道,谁是你的主人。”
榻顿恍然,随后直接捡着一个羊骨头砸向了这汉人砦主:
“我自从汉土后,就常想一个问题,明明我们的武士们比汉人更勇悍,但却是汉人占据了南面温暖的土地。”
随后,榻顿就将末鞬力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因为虽然草原上的部落贵种在部落被灭后,也有过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到底是少数。
所以榻顿也知道,像末鞬力最后的结局不是死在他弟弟的追杀下,就是倒毙在草原的白灾下。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就在榻顿想着如何应对苏仆延,却突然看到负责监视辽东部的合起买奔来,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单于,辽东部被一支从谷口出来的汉军撞上了,大溃,现在满原都是辽东部的溃兵,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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