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刁难过人的人,谁还比谁高贵了?
这会儿想着把自己摘干净,早干嘛去了?
吴宝银冷哼哼地笑。
真要论起来,她们顶多算是多舌了几句,要说刁难人的,还得是她马甜枣!
马甜枣又不傻,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她还听不出来,吴宝银说的就是她之前在打谷场要找陆淼比试的事儿。
马甜枣虽然羞恼,却义愤填膺道:
“我是不中意陆知青,可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没有你们这么没品!没底线!天天造谣拿男女关系说事,还都是女同志呢!”
“你们是女同志吗?你们有同理心吗?怨不得人家要写你们的大字报,你们就该被写大字报!”
马甜枣愤愤不平“哼”了一声,用力顶开吴宝银,上岸回家去了。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吴宝银在后面骂:
“死丫头!老娘娃娃都奶了两个了,怎么不是女同志了!马来贵真行,教养出来的好闺女,我呸!”
好巧不巧,这股风声恰好传进了陈妙妙耳里。
“她是资本家出身!我觉得即使不用我说,你多少也能猜出来一点吧!普通家庭怎么可能能养出那样的一身娇贵皮肉和性格?”
短短片刻,傅璟佑的表情由冷淡到了然,又由了然到眉宇紧蹙,脸上布满是严肃与不耐烦。
这话成功让傅璟佑停下脚步,陈妙妙非但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愈发嫉妒气恼。
陈妙妙咬牙切齿,没有自讨没趣的询问傅璟佑是否在跟陆淼处对象,她直接开口道:
“你的这些话真的很冒昧,我和陆知青只是朋友关系,至于你说的成分,不管我什么成分,抑或者陆知青什么成分,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你操心。”
陈妙妙不知情,只急道:
“如果你需要助力,你需要对象,或者你需要钱,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不跟陆淼处对象!”
陈妙妙站在田埂子看了半晌,迈进地里推着棉花秆前行来到傅璟佑身侧。
在不太有好感的人面前,他身上的狠劲和凶戾简直从来都没想过要隐藏。
“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
“傅小六,你知道陆淼是什么身份吗?”
搞太花里胡哨了容易被举报作风问题,而且这时候和后世的审美眼光也不同,陈妙妙觉得她打扮的再超前再好看,以傅璟佑目前的眼光,也未必能欣赏得来。
哪里要人,人就往哪里去,陈妙妙去了傅家,又围绕后山转了一圈,最终才在生产队西边的棉花地里找到傅璟佑。
时间靠近立秋,生产队里散活儿多,摘棉花,掰春玉米,拔花生等等。
这样的人,就该给她两下!
言归正传,陆淼和傅璟佑的事,有人敢当面堵着陆淼套话,那么背地里就一定也有人在议论。
“我也知道你的成分,你要考虑清楚了,你自身都难以保全自身,确定身边还要带着这么个累赘吗?”
傅璟佑不说话,陈妙妙抿了抿唇,继续道:
彼时傅璟佑腰上系着个麻袋,两手翻飞正飞快摘着棉花往袋子里塞,忙活得正起劲呢。
“傅小六!”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老实妥帖一点。
傅璟佑能听她的吗?当下就要回避去另一垄地。
这说明什么?
那些流言秽语就算不是十成十的真,那也八九不离十了!
气急之下,陈妙妙提了陆淼的名字:
“陈知青,请你说话自重,也请你说话之前先过一过脑子。”
怪她这阵子只想着怎么赚钱缓解眼前局势了,全然忘了正事!
傅璟佑是她的!
傅璟佑一直记得陆淼的嘱咐,陆淼让他远着点陈妙妙。
所以在意识到陈妙妙的靠近时,傅璟佑下意识扯了扯袋子往回推开几步,和陈妙妙保持距离。
彼时吴宝银吓得一通尖叫,马甜枣却忍不住地想:
怨不得陆知青要拿石头砸人,真是解气了!
对着水缸倒影理了理发丝,陈妙妙两手撩起一根辫子,一边把玩一边往屋外去。
傅璟佑深邃眉骨压低,他的缱绻与温柔仿佛只在陆淼跟前才会展现。
陈妙妙难得全面收拾的一通,连带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梳起两条板正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本来也想仔细打扮一下,弄点新花样,可有些话她细细品过,陆淼说的是不错的。
绝对不能让陆淼捷足先登!
一定是她重生回来,在不经意时改变了一些小事,所以才引发的蝴蝶效应!
总而言之,她绝对不能纵容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下去!
陈妙妙慌不择路,想直接去找傅璟佑,可考虑到刚从镇里回来,身上一身汗得也不体面,就急匆匆回了知青点,赶在陆淼她们下工回来之前,先舀了几盆水洗漱。
陈妙妙追不上,脸还被棉花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