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久了总觉得不够热乎,烫一点的舒服。”
傅璟佑无奈摇摇头,跟她说起刚才在贺家的事儿。
陆淼点点头,“让大家自己决定也行。”
少数服从多数,其实也更稳妥一些。
“刚才开门黑漆漆的,我看你拎着篮子回来,婶婶又给了什么?”
“红萝卜,还有大白菜。”
“那个叫“胡萝卜”,不是红萝卜。”
陆淼及时纠正傅璟佑。
傅璟佑点头,“好,胡萝卜。”
陆淼又道:“过了霜的胡萝卜很甜,炖汤也好吃,过几天杀鸡,炖汤的时候放点儿。”
“明天杀。”
“明天不行,吃的太密就不好吃了。”
“那明天我去镇里看看,这阵子各大队、生产队都忙着杀年猪,黑市上卖肉的应该多。”
“家里有不少吃的,还没到差那一口的地步,你要是非要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傅璟佑洗漱完躺上床,陆淼顺势挤进他怀里。
“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在家等你了,还有宝宝。”
“好,我一定注意。”
傅璟佑粗粝大手顺着衣摆在她温热的小腹,摸了摸,“娃有没有闹你?”
陆淼掐着他的手,又严词厉色的纠正他:
“不许说“娃”,你可以说孩子,也可以说宝宝。”
傅璟佑疑惑了,“不都一样吗?”
“哪都一样了,为什么不能说孩子和宝宝?叫娃又土又难听!”
她道理总是很多。
傅璟佑摇头失笑。
陆淼感受他胸前微震,就知道他在笑,娇气懊恼的噘嘴道: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
傅璟佑摇摇头。
叫宝宝总觉得有点奇怪,有点喊不出口的感觉。
他索性改口道:“那孩子有没有闹你?”
“她/他现在在肚子里,就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个头,怎么闹?”
“才这么点儿。”
“是啊,所以你知道了没有?孕育出一个小生命真的很不容易!”
“现在知道了,明天看看能不能买到麦乳精回来,你本来就瘦,别让孩子回头抢了你的营养……”
小两口絮絮叨叨,紧紧倚在一起进入梦乡。
年底腊月二十八,队里交完任务猪后,开始忙活着杀年猪。
西打谷场用土坯、黄泥临时垒起了灶台。
不知是哪家的门板被拆卸下来,当成了杀猪、分割猪肉的案板。
陆淼在家就听见杀猪时,猪的嘶叫声,怪吓人的。
陆淼本来还想去看看,陈桂芬说血腥味重,她怀孕闻不了,说等放完了血,回头分肉的时候再接她去。
陆淼想想觉得是,也觉得行,就点点头答应了。
大概距离杀熟过去半个小时左右,陈桂芬就过来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贺家二房的媳妇儿,田桂花。
陆淼想起傅璟佑说的,他们家的煤就是托了田桂花家的关系买的,田桂花还有个两岁的儿子云云。
陆淼就收拾收拾,拿上写的文稿往兜里揣了两块钱。
又摸索着用葫芦瓢装了些红枣干果之类的东西。
陈桂芬忙着帮她锁门,她就把东西端到门外,递给田桂花。
“嫂嫂,拿回去给煤球儿吃吧,小孩多吃点坚果,以后聪明。”
“啊?啊!”
田桂花愣了又愣,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陆淼说的煤球是她儿子贺敏杰。
这个真不怪陆淼瞎给人取名。
实在是傅璟佑回来也没跟她说过贺二哥家的孩子叫什么,就一口一个煤球的念叨着。
乡里人大多认为贱名好养活,陆淼就真的以为,贺二哥家的孩子叫煤球。
田桂花捧着葫芦瓢,跟在陈桂芬身边,护着陆淼一起往西打谷场去。
不怪陈桂芬兴师动众,上回那一跤真给她吓怕了。
城里女人娇生惯养,跟乡里长年劳作的女人体质肯定不一样,加上陆淼年纪小,有些事不得不紧张仔细一些。
田桂花跟在边上,不是看看婆婆手里攥着的白嫩小手,就是抬眼看看陆淼白里透红的脸蛋儿。
说是乡里女人一年四季忙着下地,经受风吹日晒,脸上胳膊上黑吧,确实。
可是身上也有见不着光的地方。
有时候脱衣服洗澡,田桂花也觉得自己身上白,可现在再看,她那白和陆淼的白完全是两码事儿。
那可真是……
面团都赶不上的白,说是白吧,又粉扑扑的。
说得夸张一点,田桂花长这么大,真是头一次知道人还能长成这样的。
就跟庙里的观音娘娘一样……
长得又精致又好看,听家里公公、婆婆说,文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