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贺宏进,还有队里七八个青壮年小伙。
外加几个自告奋勇的叔伯们,提着竹编筐下田抓鱼。
十几个人足忙活了大半个上午,才把鱼都抓起来。
之前放下去小二两重的小鱼苗,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洗礼,大差不差的,个头都有六到八两的重量。
正好齐着成年男性的手巴掌大小。
个头是不大的,但是真心漂亮。
怎么个漂亮法子?
投放的鱼苗有两种。
一种鲫鱼。
一种鲤鱼。
鲫鱼鱼背青黑,肚皮透亮,鱼腹肉质近乎呈现半透明状,看着就可口鲜嫩。
再说鲤鱼。
一条条的小鲤鱼鱼鳍、鱼尾泛着浅淡金色的光晕。
在日光下活蹦乱跳的,鳞片折射光源,社员们看在眼里,就像是镜面会发光一样。
“这、这这,成了,真的成了!”
围观的社员们结结巴巴的,既感到欣喜,又觉得不可思议。
“都别傻站着看了!”
贺宏进裂开嘴哈哈笑,泥手抹了一把脸,汗没摸下去,反倒弄了一年的泥。
“回去拿家伙事儿去!把家里能装都拿出来,队里先分!”
投放下去的九百尾鱼苗。
这么长的时间,算上各种因素造成的折损,粗略估算,也出了有四五百斤的鱼。
贺宏进一直记着胡志远的话,数量不夸张,县里都能吃的下。
四五百斤的鱼可不算少,运送也不是件轻省的事。
队里家家户户、乃至知青点都参与了稻花鱼的,贺宏进就寻思着,先拨出一部分来,队里先分。
这一两亩地,原本就是捣鼓弄出来的试验地,不为挣钱,只为测试能不能行。
一听贺宏进说要分鱼,有人好奇问:
“不是要送去县里卖吗?”
但更多的人,都是老实听话的回去拿家伙事儿了。
老实说,H省依江靠河,鱼算不上什么稀罕物。
可这是稻子鱼,那能一样吗?
再说了,虽然一早是大家伙儿一起出资筹钱买的鱼苗,可是这会儿分鱼回去吃,又不用拿钱。
社员们心里都有一种白得的潜意识。
当然其中更重要的,还得是这是“稻花鱼”,是农田里养出来的。
和池塘、江河里的很不一样,社员们心里好奇,都想尝尝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生产队里热闹的像是过年一样,能打水承装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抓鱼时,因为田埂狭窄,人多,陆淼没赶上趟儿过去看。
分鱼是在队里西打谷场,那边宽敞,陆淼说什么也想过去看看。
唐梅哄不住她,想着傅璟佑也在那边,就也没强行把陆淼拘在家。
洗干净一个甜梨罐头瓶装上放凉的茶水。
唐梅搜罗出一个小布口袋,把罐头瓶装里面后,又抓了两把红枣、坚果一起装进去,接着就挂在胳膊上。
都是给陆淼准备的。
怕她一会儿在外面渴了没水喝。
小嘴巴闲着没事干,坚果红枣也能捏着吃着玩。
唐梅挽上傅家大门,往陆淼头上罩上草帽后,搀着陆淼慢慢悠悠的往生产队西打谷场走。
整个生产队的农活暂时放下,队员们基本都在打谷场上扎堆。
一个个大桶、小桶里,鱼儿在水里的甩尾蹦跶着。
那些都是留着要给县里送去的。
生产队自己要分的鱼,早就在倒在打谷场的一角,蹦跶的满地都是。
“一户分三条,拎回去尝尝鲜!”
鱼蹦跶的满地都是,傅璟佑一下一躬身。
负责把那些快蹦跶到人群里的鱼,趁着有人浑水摸“鱼”之前,及时捡着丢回来。
社员们围成一团,由马记分员,还有贺宏进挨个的给分。
想吃小鲤鱼的,就给拿小鲤鱼。
想吃鲫鱼的,就给拿小鲫鱼。
打谷场旁边好几个稻草跺,分了鱼的,直接从稻草跺上扯几根稻草下来,从鱼鳃穿过鱼嘴拎着手里。
分完鱼的社员不急着走,也不怕大太阳晒。
一个个乐呵呵的站在场边闲唠,看着别人分鱼。
“你看这鲤鱼的小嘴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鲤鱼长这么好看呢?金灿灿的。”
“可不是?看着就好吃……哎,我记着你家葱长得好呢?扯几根给我行不行?”
“几根葱算什么,一会儿你去扯就是了……哎哟你看,老四家分的鲤鱼还是红颜色的呢!”
“还真是!老四,老四!这儿呢,别急着回去,把你那鱼拎过来瞧瞧……”
“……”
“……”
贺宏进环视,看鱼差不多已经分了一半的人家,天色也还早着,他抹了一把汗,冲傅璟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