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宏进斟酌要开口。
贺三贵却比他动作更快。
“臭娘们儿!你教唆我误打误撞帮着你干了坏事,这个时候还装着不认识我!”
贺三贵被陈妙妙撇清关系的话激怒,拉着贺宏进道:
“队长,就是这个臭娘们儿!是她教唆我去抓蛇的!”
贺三贵阴狠盯着陈妙妙,继续道:
“那阵子我就觉得奇怪,要吃蛇肉打牙祭,也不更专挑这毒蛇要,就偷偷摸摸跟了她几次。”
贺三贵抖着手指陈妙妙,肿胀的脸转向贺宏进告状:
“她明里暗里的总围着傅小六他们家打转,傅小六他们家的蛇肯定是她放的!”
“绝对是的!我敢打包票!”
这次轮到陈妙妙气得发抖了。
她就说!
当时明明没人看见,怎么好端端的就叫她来这里!
交易的时候都说好了,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
事后拿了钱就开始反悔!
这个不要脸的老光棍!
陈妙妙恨的咬牙切齿,却倏忽红了眼眶,抽抽搭搭怯怯懦懦的看向贺宏进:
“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三贵见她还在装,更生气了,瘦削的胸脯不断激烈起伏:
“妈的个疤子,臭娘们儿!你装什么装?有胆子敢,没胆子承认是不是?!”
贺三贵迈着步子往陈妙妙那边走,凶神恶煞的看着想要动手一样。
贺宏进沉着脸,把贺三贵往旁边推了推。
贺三贵误以为贺宏进是不相信他,反倒是信了陈妙妙的眼泪。
贺三贵又气又急,忽然想起什么:
“队长,我还有证据!”
贺三贵刚说证据,贺家院外一阵熙熙攘攘的推搡声传来。
傅璟佑很快从门口挤了进来。
贺宏进一愣,下意识往堂屋、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刚才是把傅璟佑关在了后院,这小子会出现在这里,八成是从后院翻墙跑了。
贺宏进怕傅璟佑冲动,蹙着浓眉黑脸,还想让傅璟佑去屋里待着。
傅璟佑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陈旧的竹篓。
贺三贵一看那竹篓,瞬间大喜过望:
“就是这个!”
他抓蛇用的篓子!
贺三贵上前要接那篓子,傅璟佑转手高抬胳膊回避他。
陈妙妙当然也看见傅璟佑手里的篓子了。
可那又怎么样?
这篓子能做什么证据?
篓子是贺三贵家的,就算是指正,那也是指正贺三贵。
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妙妙想着,嘴角勾起一丝丝清浅的得意笑容。
只是没得意多久,目光和傅璟佑深沉的目光对上后,陈妙妙不自觉的收敛了笑意。
男人像是夜幕下伺机而动的手,无论是面相还是眸光,都泛着深沉的凶意。
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傅璟佑缓步前行,一步一步靠近陈妙妙。
陈妙妙吞咽口水,无意识小步后退。
陈妙妙看了一眼贺宏进。
见贺宏进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傅璟佑,她目光重新落落回傅璟佑身上,紧张道:
“你,你想做什么?”
傅璟佑不答,依旧缓步靠近她。
他浑身上下都透漏出不善的气息,陈妙妙有点被他吓到,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傅璟佑略微止住步子,抬起手臂晃了晃手里那个背绳超长的篓子:
“认得这个吗?”
篓子是扎伤陆淼手的那个。
之前傅璟佑就留意过,那篓子根本就不是他编的,更不是他们家常用的。
但是因为贺宏进和陈桂芬经常往家里送东西,傅璟佑就没多想。
刚才在贺家堂屋听见外面的叔伯、婶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他才隐约意识到什么。
陈妙妙就是再心狠恶毒,她自己个儿总归也是怕死的。
而且她就不怕蛇吗?
她敢把蛇带过去,就说明一定有适合装蛇的器具。
傅璟佑就想起了这个篓子,就瞒着厨房里陈桂芬的眼皮底下,翻墙跑回家了一趟。
陈妙妙当然认识那个篓子,
可是她能说吗?
当然不能。
陈妙妙连连摇头。
傅璟佑深邃眼眸紧盯着她,默了半晌,忽然低哑嘲弄笑了一声。
仅是一瞬,他忽地收敛笑意,一抬手提着竹篓绳子,直接把篓子甩着抛向陈妙妙。
空篓子和载有重量的篓子,呈现出来的抛物线是不一样的。
陈妙妙一眼看出篓子里有东西。
之前把篓子抛进傅家时,她开了栓口,那些指定早就跑得傅家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