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例行公事,陆远征最后才是问傅璟佑的工作情况。
傅璟佑如实回答。
陆远征似乎在衡量什么,盯了傅璟佑半晌,问:
“如果因为工作或者其他不可抗的原因,让你跟你媳妇儿分开几年,你愿意吗?”
这么说有点不妥帖,陆远征补充说:
“也不是几年都见不着面,年节,年中,还是能见的。”
傅璟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回答得十分果决:
“钱可以少挣一点,少存一点,要是工作调动,使点钱租房,或者单位分配房子,我能把淼淼和孩子带在身边。”
除了工作上的调动,傅璟佑一时半会想不到有什么“不可控”的原因。
但他想法明确,一家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陆远征点点头,端着搪瓷缸子起身:
“饭好了叫我。”
说着话,陆远征再次上了楼。
“……”
傅璟佑目睹他挺拔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一颗心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他和淼淼分开几年……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梅做好饭,喊陆远征下来吃饭。
之后桌上,陆远征没再开口。
晚饭吃得沉闷。
一夜惶然过去。
第二天傅璟佑起来,院里再次积上了一层薄雪。
一层浅淡的男人脚印留在雪中,陆远征已经出门有一段时间了。
昨天见面,陆远征看着清瘦了一些,但是精神状态瞧着还不错,应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这边的情况,傅璟佑安了心。
家那边,担心妻女的情况,京北傅璟佑再难待下去,当天就提了去买票的话。
年边事多,唐梅也怕陆淼一个人在南边带着两个孩子压力大,就也没劝他多留。
只是等傅璟佑买了车票回来,唐梅单独给他收了一个包裹。
里面除了那天打年货的时候,唐梅顺路买的,还有就是平时捣鼓的。
都是给陆淼和两个孩子的。
另外,唐梅又交给了傅璟佑沉甸甸厚厚一沓油纸包裹。
看不见里面什么东西,但是四四方方的像是砖头,又比砖头宽,没砖头硬。
傅璟佑接过按压感受了一下,大概猜出是什么。
唐梅道:“这是你爸出门前嘱咐给你的,你回去好好学,将来争口气,和小宝一起考到北边来。”
傅璟佑微微怔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之前老丈人跟他唠的那通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想的是,可能因为工作原因,他被调走,从而和妻子女儿分开。
原来老丈人的顾虑是,将来陆淼考进市里,怕他会调不过来。
是了……
工作可以调动,可是谁保得准,一定就能调到陆淼身边呢?
最稳妥的,还是一起考大学。
傅璟佑抱紧了那一沓书,眼眸深沉。
老丈人没直接透漏出什么消息,可是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姨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唐梅拍拍他后背,没说话。
傅璟佑腊月十五从家出发,腊月二十一,又从京市往回赶。
凌晨四点的火车,到H省县城,正是腊月二十二的上午八点。
自行车存放在县办事处大院,傅璟佑从那儿去取车,颠簸回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十点。
甜枣在这边吃的早饭,帮着看孩子,等陆淼把家里都收拾利索的才走。
傅璟佑在门口停好自行车,提着箱子推开半掩着的门。
堂屋里生着炉子,大宝二宝坐在围栏里咿咿呀呀地玩闹。
陆淼怀里揣着小巧的针线篓,刚才躬身调完炉子风门,还没来得及重新拿起针线。
她直起腰身,莹白的脸庞带着温和笑意,伸手就摸上了二宝乌黑的小脑瓜。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暖气扑面,温馨异常。
可看着眼前的一幕,傅璟佑却莫名觉得亏欠。
文化水平不低的陆淼,不应该拘在家里带孩子。
她应该也有她的人生理想的。
“啊,啊啊,爸爸……”
二宝冲门口身上,陆淼偏头,笑容像是冬季盛开的山茶花。
明媚又靓丽。
“我就猜到你这两天会回来,吃饭了没?我在炉子上炖了排骨。”
陆淼放下小篓,起身去接男人手里的行李,却反被男人避开,以另一手圈住腰身带进怀里,在侧脸上亲了好几下。
“别闹,大宝二宝还在。”
“他们又不懂。”
箱子沉甸甸落在地上,傅璟佑掐着陆淼的腰,让她锁腿盘在腰上,勾着她跟啄木鸟似的,一亲再亲。
“恢复高考的日子应该不远了,首都大学都是重修……淼淼,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