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一贯性子软,时安小脸顾着,满脸认真。
唐梅拒绝不了,便搅了搅麦乳精。
晃到搪瓷缸子温度不烫手了,才小心带着他小手捏上缸子侧边的把手。
“去吧,看着点门槛。”
“唔嗯!”
陆淼精神萎靡,后腰还痛着。
傅璟佑给她重新换了一贴膏药。
她侧躺面朝着炕里,本来不愿意动弹。
听见时安稚气喊“姨姨”的声音,又摸索坐起身来:
“怎么了呀时安宝宝?”
炕垒得高,时安站在一旁,就冒出脑袋。
小家伙儿举高手,努力踮高脚尖:
“姥姥泡的麦乳精,让姨姨喝。”
“时安真懂事。”
陆淼接过搪瓷缸子,顺势夸赞摸了摸时安的脑袋。
时安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很快又挪动步子跑去门外。
陆淼无奈失笑,捧着麦乳精却没喝几口。
过去甜津津香香的味道,这次喝着,却明明的感觉怪怪的。
像厚重的油似的,喝两口胸前就闷得慌。
陆淼喝不下去,把杯子推给傅璟佑。
傅璟佑不接,道:
“爸送来的,特意给你的。”
“我喝不下……今天站了一下午身上酸死了,你快接着,我要躺下了。”
她蹙眉微微鼓着腮帮子,已然是焦躁没了耐性的模样。
傅璟佑轻叹,接了搪瓷缸子放一旁:
“那先放着,你先歇会儿,一会儿再起来喝。”
陆淼心里燥得厉害,不想说话地背过身去,直接闭眼抱着枕头打起盹儿来。
就想赶紧睡着能舒服点儿。
傅璟佑守在她旁边,坐在灯下把着一个铁皮罐儿。
用钉子在铁皮罐儿底部扎了个眼儿,把剪刀尖儿插进去,慢慢把底部的铁皮掏空剪下来。
他窸窸窣窣的忙活,剪动铁皮发出轻轻的“滋啦”声。
陆淼听了,就跟他钻的不是铁皮罐儿,而是她脑仁儿似的。
脑仁儿跟着一阵儿一阵儿地疼。
“你出去弄!响响响的,讨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