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只能自己反击了。
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站在另一边的。
他嗫喏着:“那……那断案也是要查的,我就告贝钤宫宴伤人,请贵妃查案。”
贝尽莞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受了点伤还要麻烦宫里来查。”
“不服的话,自己去大理寺状告。”
“我们还没吃多少东西呢,不陪你玩儿了。”
“贝钤,出去玩去,今日交友的好时候,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机会。”
贝钤听话地起身,跟着咸宁长公主出去。路过广德长公主的时候,她呼唤了一声。
“钤儿......”
贝锦若温柔的唤着,希望能求得对她失望的孩子,一个眼神。
但是这声音,把贝尽莞听得寒毛倒竖。
“阿姊你正常一点,钤儿是个守礼的孩子,所以才忍着你那自以为是的补偿。”
“你给他的,总是他不想要的。”
“再如何,你现在只是姨母了,请你记住,钤儿是我的儿子。”
“钤儿,我们走!”
贝钤没附和咸宁长公主的话,在外人面前,他一惯保持着自己对外展现的特质。
端方谦谨。
所以不能出言驳斥长辈。
但他不会拖后腿。
他坚定地站在咸宁长公主身边,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现在也是跟着她的步伐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第二天,弘文馆。
贝婧初蹭到贝钤位置上八卦。
“你倒是说说啊,事实的经过是什么情况?”
贝钤摊手,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瞪大,让自己看上去格外无辜,并且臭不要脸地说道:“就是这么个情况啊。”
“赵钰自己撞树想要陷害我,被英明的天坞公主识破了,还把我阿娘也叫来帮我。”
“表兄我真是好生感动。”
“我只是一个光明磊落、正直不屈的柔弱小白花罢了。”
“......”
这人脸皮厚的,她都看不清他的嘴脸了。
【哼,不告诉我,我也能知道,就是麻烦一点。】
贝钤微微侧目,这小表妹不得了啊。
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消息网了。
她才四岁啊。
贝钤觉得自己已经算绝顶聪慧的人了,但他四岁的时候,还是个在广德长公主手底下不知所措的小可怜呢。
而这个公主表妹已经......
阿娘说了,爵位只能保他富贵,不能让他显贵。
要真正的位极人臣,除了有真本事,还要选对人。
甚至说,选对人,比有本事更重要。
贝钤不信,一个已经有消息网的公主,会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好在时间还早,他要好好地观察一下。
那天赵钰闹得欢,被带回去之后也没听说赵钰去找大理寺。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竟又散播出了流言。
传播的话自然是对着贝钤不利的方向去的。
但是没人相信,弘文馆里的同窗们都是知道他的。
出类拔萃却毫无骄矜之态,温柔有礼的一个男孩,怎么可能是传言里的样子。
夫子们也不信,贝钤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动手伤人?
诽谤,一定是诽谤。
有弘文馆的夫子和学生真心的支持,还有贝婧初他们昧着良心的支持。
谣言不攻自破。
赵钰的最后一招落了空,不由想起那天对峙的情形。
一切的发展,果然都如贝钤所料的那样。
他......他太可怕了。
但事情还没完,那天贝钤毫不犹豫地,随着贝尽莞离开的样子,又一次地给了贝锦若极大的刺激。
她想到了这一切的开始。
她满怀期待地产下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赵老夫人抱走了。
赵飞阳劝着她,让她不要忤逆母亲。
“我母亲她养我不容易,你要多孝顺一点。”
“现在正是她颐养天年的时候,为了和你成亲,我搬进了公主府,不能承欢她老人家膝下。”
“不是你不愿意和她同住,才让她老人家孤单的吗?”
“母亲她只是养个孙子,你不愿意尽孝,就让孩子替你尽孝,也是帮你带孩子。”
“锦若,你还要谢谢母亲才是。”
或许是因为刚生产,脑子不清醒。
她竟然,就这么被说服了。
那时候,她还会常常去看钤儿,给他带东西,带他去玩。
后来怀了赵钰,她的目光和难以倾泄的母爱全给了这一个孩子。
这个从小养在她身边的孩子。
赵老夫人一死,她心心念念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