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正是热血年纪的少年,当然看不惯这种明显欺压乡里的事。
郭央先带了两个护卫走上去。
或许是他的衣料看着就知是上等,再加上两个高壮的护卫站在身后。
那“道士”的语调低了几分:“小郎君,这是我们道观和佛寺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郭央不屑嗤笑:“道观?”
“你也配谈修道?”
“我见过不少道长,都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随心之人。”
“我也与他们论过道。”
“修道第一件事,便是随心随缘。”
“还没见过哪个真正厉害的道观,会与佛寺争香火。”
他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还用这种强行打砸的方式。”
“道教在我大越由来已久,佛家才是传入不久,信徒要少得多。”
“而你却能把周围的乡里父老都赶到佛寺,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混成这样?”
他灵魂发问:“你是个假道士吧?”
“赚钱嘛,你这种身无所长之人,开道观或者佛寺就简单多了。”
“借口神灵庇佑,实际上你一分多的钱都不用出,就等着人去参拜,给你送钱。”
郭央眉头打劫,不悦道:“拜佛拜神的,如果不是平日就闲或者虔诚的人,都是带有希冀去求的。”
“而对有些人来说,更是绝望中的希望,比如亲人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种人,是尤其舍得花钱的。”
“但方才的老人不是说了吗,你那里根本不灵验。”
“我不知道这家佛寺是不是真灵验,但你那样子,很明显就是骗人的。”
“简直是畜生。”
那道士被这一通疾言厉语说了一通,像是被点破般恼羞成怒:“说我是假道士,你有证据吗?”
“难道谁规定了,真道士该是什么样子吗?”
说起真道士,贝婧初想到一个人。
贝婧初拿过皓月递过来的,已经洗净的苹果啃着。
他也不能算道士吧,共同之处在于,他也是修行之人。
贝婧初突然好奇:【国师是不是道士啊?】
她小口小口啃着,看热闹的时候不吃点东西,是没有灵魂的。
那边的道士仍是一脸凶相。
“看在你是个小儿的份上,对你客气点儿,别找死!”
“你知不知道,我婶婶的侄女的丈夫的阿兄,可是骠骑大将军府的管家。”
一边听着的贝婧初:......真是好远的关系。
刚才震惊于蒋公公竟然还有大将军的官职,都没有注意。
【蒋公公知道有这么个人,仗着他的名义耀武扬威吗?】
贝婧初突然升起了一个坏主意:【回去以后告诉蒋公公,估计能吓一吓他,嘿嘿嘿嘿~】
没等贝婧初继续想着如何整蛊蒋公公,那边的郭央就回神唤她:“公......”
“初娘子,我记得,您和那位骠骑大将军有交情是不是?”
“有人仗着他的名义在外欺辱百姓,回去要不要提醒他一声?”
“他府里那个管家给他惹了麻烦,叫他贬了去。”
正抱着一个苹果啃的贝婧初:?
【不是,你自己对线不行吗?】
【怎么还找场外救兵呢。】
那假道士一听,腿软了一下。
但看着那边的小女孩,恢复了些底气。
眼前这个至少还是个少年,厢房门口的小女孩,完全就是奶娃娃。
这多管闲事的小子是吓他的吧?
随即大声道:“我,我才不信呢!”
“蒋公公是何许人也,哪里来的随便一个小屁孩就能认识的。”
“你们是想吓唬我吧。”
“告诉你们这些小屁孩儿,老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说你们认识蒋公公,有什么证据吗?”
贝婧初觉得累,并不想在这种人面前浪费时间。
【还找证据,他以为自己是公堂审案的吗?】
贝婧初又啃了一口苹果,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废什么话呀,我才懒得和此人废口水呢。”
“长烟,让侍卫给他们拿下。”
“是。”
旁边看着空旷的厢房内,走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披铁甲的侍卫。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假道士顿时吓破了胆,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出行不利,惹到一群惹不起的人。
除了一早被交代过,带着他们进来的僧人,其余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越朝的兵甲管理极严,平民百姓接触过的铁器,只有菜刀和铁锅铁锹。
谁家藏了兵刃,都是会被关起来坐牢的程度。
这假道士带人来砸场子,带着的人,也都是拿的农具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