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的不能喝,八个月了可以喝了。”
“怎么?你家孩子以前喝过药?”
阿鱼尴尬答道:“我……我不知道?”
“我去了大户人家给娘子郎君当奶娘,走了几个月,回来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她爹扔进了弃婴塔。”
原来是这样。
郎中为自己刚才的无端猜测感到抱歉。
刚准备道歉来着,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水泡。
“你手上这泡儿,最好也处理一下,不然化脓发炎了,会死人的。”
他递给阿鱼一瓶药膏,“这个就不收你钱了。”
“我刚才起床脾气大,对你说话不中听,算是一点歉意。”
“谢谢郎中。”
这些水泡应该是刚才救孩子的时候被火燎的,但是一点伤能换女儿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郎中打着哈欠:“我要回去继续睡了,孩子有什么再叫我。”
“天亮了还没事的话,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阿鱼守着女儿直到太阳出来。
终于天亮了。
她没有先直接回去,在宫里的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除了钱财,就是见识。
如果是以前,她会回去哭求、撒泼。
但现在,她想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法。
阿鱼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谁呀!”
“翠翠阿姊,是我,阿鱼。”
那人开门出来,小声惊呼:“你怎么回来了?”
此人正是在昨天喜宴上碎嘴的几个人之一。
她一开始站的版本是阿鱼外出赚钱去了,但是聊着聊着也被带偏了。
“你不是跟男人跑了吗?怎么回来还带着个孩子?”
“现在回来,不怕他们捉你?”
阿鱼不明所以:“我是去赚银子了,什么叫跟男人跑了?这话是谁传的?”
不过村里的流言越传越离谱,她倒不奇怪。
那女人不信:“她们说得挺对的,女人出去哪里有什么赚银子的门道。亏我之前还信了你的话,为你鸣不平。”
“昨儿我都被笑话了。”
阿鱼直接掏出一两银子,那女人眼睛都直了。
她们一家人几口人,虽然一年的花销加起来也有个几两银子。
但是用铜钱换算的,女人几乎都没摸过银子。
“翠翠阿姊别不信,我是去大户人家做奶娘去了。”
“你要是帮我一个忙,我就把这银子给你做酬劳。”
贸然让她帮忙她肯定是不干的。
翠翠一直不想管别人家的事。
但是给银子,那就是雇主。
什么叫别人家。
雇主的事就是她的事。
“阿鱼妹妹,在外头站着干什么。”
“快进来说,阿姊给你倒点水喝啊!”
阿鱼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急着赶趟儿呢。”
“我想请阿姊,去状告何根杀女!”
“还有,停妻另娶。”
扔女婴进弃婴塔是犯罪的,阿鱼进宫后才知道。
只是民不告、官不究。
大家都这样,便以为是理所当然的。
宫里的其她嬷嬷也有进宫后丈夫再娶的,只是大家不追究,就默认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追究的,只要他们愿意好好对她的女儿。
可偏偏这家人非要把人逼上绝路。
他们要不是干出这档子事,她现在还在宫里给公主喂糊糊呢!
想想就生气。
但妻告夫是要坐牢的,妻子也是要坐牢的,不管丈夫是不是真的有罪。
所以,由别人家的来告,才是最好的。
翠翠都结巴了:“这、这,告官……”
“这多大的事儿啊就要告官,你怀里这个是你家孩子吧?”
“这不是都救回来了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家和万事兴。”
阿鱼都要被气笑了,但是她懒得反驳这些话。
和这些人说道理是没有用的。
她只问:“翠翠阿姊,你确定吗?”
“我要是忍了,你可就没有钱拿了。”
翠翠:好像是的。
她立刻改口:“忍什么忍!”
“丧良心的这么欺负我们阿鱼妹子,就该把他告上去!”
“你放心,阿姊是站你这边的。”
明明是站钱这边的……
阿鱼交代完之后,又找了一个人给她娘家送消息。
让隔壁村的娘家兄弟们都抄着家伙快点过来。
随后她杀到了何根家里。
同一个地方,茅草屋都变成了瓦房。
这五个月,她给这男人赚了不少钱啊。
他们却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