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鸢的灵识回到肉身,天色已晚,本是她去教导林初棠术法的时候。
林老爷怕府上的事影响到林初棠,他下学后,便吩咐管家带他在外面玩乐,直至天黑,府上争执已散,林初棠才回到府上。
今日既没有修习术法,连每日晚课后给父母请安也免除了。
他心中疑惑,回府上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行至东边院中,他听到一阵喧哗,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听不清哭喊的什么。
“林叔,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听到哭声。”
林初棠循着声音像一探究竟,林管家拉住他的手阻止:“小公子,天色不早,老爷夫人说今日你不必去请安,你回房中早些歇息。许是府上丫鬟婆子犯错,遭受惩处哭喊吵闹,你何苦去管这些闲事。”
林初棠朝院落处睨几眼,没有再执拗,他跟着林管家朝自己的寝房走。
半路,他还是疑惑:“林叔,今日怎么回事,为何师父也不教我术法,父亲母亲也免了请安,好生奇怪。”
林管家扯谎宽慰:“近日,老爷见小公子学堂课业繁重,下学又要练习武功术法,着实辛苦,便想着让小公子放松一回。”
林初棠嘴角上扬,父亲平日虽说严厉,心中也是惦记自己。确实,自从跟着师父修道以来,自己的童年快乐少了许多,每天不是无聊的四书五经就是术法功夫,根本没有时间玩耍。
他心思单纯,林管家一说,他便也信,小小模样背着双手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地上一大一小的黑影拉长,渐渐消失黑幕里。
洛青鸢灵识回到肉身后,她沉着脸走出房间。
此刻,府上已是灯火阑珊,她走向西院厢房,行至偏房,她一脚踢开房门。
寂静的屋中被猛然开门声打破,灯火通明的屋中,背对洛青鸢的小扇宽衣解带正准备休息。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得她激灵转身,发现是洛青鸢,她警惕的脸松懈下来。
“上仙,是您呀,吓死我了,您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小扇低头将白色内衬带子重新打上结,她小走几步走向洛青鸢。
洛青鸢阴沉脸走到小扇面前,门口的风灌进来,她白色锦袍随风而动。
她责备出声:“午时过后,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小扇抬起一双大眼睛慌张望着洛青鸢结巴起来:“我就在府上……上仙不是让我看着夫人……”
“你还在撒谎,午时过后,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洛青鸢大喝一声,小扇吓得低下头,洛青鸢又吼道:“说,你到底干什么了?”
小扇颤抖一下,双手抓着衣角怯怯回道:“午时,我在院中闲散,被几个家仆拉到后院……去……赌……赌钱了……”
最后几个字,小扇说得特别小声,洛青鸢一手拍在桌子上,生气斥责:“赌钱,本仙如何嘱咐你,你知道今日府中发生何事?”
小扇眼神闪躲抬头看向洛青鸢,低声细语:“发生何事?”
“何事,你知不知道三姨娘流产了,所有矛头指向夫人,现在林老爷认定夫人谋害林家子嗣。”
小扇惊恐:“流产?上仙的意思是夫人害三姨娘流产?”
洛青鸢叹息一声,无奈在梨木圆桌旁坐下。小扇发现事态严重,她蹲下身子小心拉扯洛青鸢。
她喃喃低语道:“上仙,小扇知错了,我……我不该贪玩与那些人……赌钱……”
洛青鸢不理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原本收编这只小狐狸为自己所用,怎知她如此不靠谱。
“上仙,小扇真的知错了,您怎样责罚我都可以。不过,上仙,要说三姨娘陷害夫人,她不惜以流产为代价,这也……”小扇拉着洛青鸢衣角,讨好望着洛青鸢。
小扇的话引起洛青鸢沉思,她眉头紧锁,挥动一手,房间门关上。
她一只手放在桌上,指尖轻扣桌面:“自古言,虎毒尚不食子,三姨娘若是为了陷害夫人,不惜以亲骨肉为代价,这得多蛇蝎心肠才会出此下策。”
小扇起身坐倒洛青鸢旁边,她手托住下巴,溜圆的眼睛转动几下,一本正经分析:“这人比起我们妖可是复杂得不是一星半点,上仙,您一直让我看着夫人,不让她与三姨娘撞面,难不成您早料到今日?”
洛青鸢眉眼冷漠回道:“在天界时,本仙闲来无事,翻看人间戏文,那话本子里,女子之间争夺宠爱,惯用伎俩,便是以对方陷害腹中孩子之事谋划,本仙想过,三姨娘可能会惯用此法。”
小扇嘴角一扬憋住笑:“原来上仙是看戏文如此说,小扇当上仙未卜先知。上仙在天界恐怕也是极度无聊,要不,林府的闲事,咱别管了。小扇带您去看看人间烟火风景,可比戏文里更精彩。”
洛青鸢冷眼瞥向小扇,小扇双手捂住嘴不再胡说。
洛青鸢垂下眼睛自言自语:“本仙不解,三姨娘可诬陷夫人推搡她以谋害孩子的罪名。但不至于真把自己给弄流产,若是遇到情况危急,大人也可能不保。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