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
雷海之下。
狭窄坑洞内,白千尘耳尖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电光交错中,他看清放在身旁的犀角,那光滑表面又多出一道痕迹。
幽雷谷内没有黑夜和白天。
于是,他用质地最为坚硬的独角犀兽角做成计算天数的法器。
三十道刻痕。
如今已有二十七道闪烁黑色光芒。
“还有三天。”
白千尘忍住剧痛,强行爬起来。
骨骼“咯吱咯吱”作响。
在雷劫的击打,以及无数次坠崖下,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断多少骨头,只觉得动一动,便疼得浑身发颤。
可他没时间养伤。
“轰!”
惊雷炸开。
紧接着是一片死寂。
白千尘知晓,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爬上地面。
呼吸之间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透过滚滚黑烟,视线尽头,有一抹七彩光闪烁不定。
“天圣令?”
看见山巅上的金色令牌,白千尘淡若琉璃般的眸子里,终于闪过欣喜。
顾不得伤口再次撕裂,他化身成衣衫褴褛的少女,飞奔而去。
南宫长泽为他做的仙衣早已被劈成碎布。
还好在寻到天圣令前,他一直未曾动用灵力,这才护住要害,坚持到现在。
他一定要取下天圣令,回去见蓝灵儿!
“灵儿……”
“还在等我回去!”
许是思念太过强烈,囚牛山顶,七星宫掌门营帐内。
入定一天一夜的蓝灵儿心口传来一阵不适,蓦地睁开眼睛。
眼前香雾袅袅升腾。
一道清越含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入耳中,“大师兄,你猜今天发生何事了?”
南宫长泽语调不疾不徐,“六师弟遇见江柔了?”
“一猜就对,没意思。”
“她想干什么?”
“你让我看住夜临君,所以他去那,我去那,结果好几次偶遇江柔,不等她靠近,就把人提前拉走。”
“夜临君没说什么?”
“他倒是没表示,还跟我说,巫族那些魔物太过安静,定有诈,要小心防备。”
沈星漾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对了,他有打听五师兄身体恢复情况。”
“说上一次连累五师兄受伤,实在心中过意不去。”
“对了,他还说到夜长老。”
闻言,南宫长泽正叠衣袍的手微微一顿,“说夜欢什么?”
“问夜长老在七星宫内表现,还说他年少时吃了不少苦,且无人管教,有些事难免顾及不到,让掌门多多留意。”沈星漾皱了皱眉。
“总觉得他话没说全。”
“真是讨厌,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来猜去。”
“夜临君一定是察觉夜欢有问题。”一道清冽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
南宫长泽低眸浅笑,“五师弟过来坐。”
蓝灵儿收起外放的灵气,施施然起身,走到两人身旁端坐,“我们本怀疑夜欢,对夜临君也是保持防范。”
“他委婉提醒我们夜欢有问题,大师兄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家族内斗?”
“不会。”南宫长泽摇头。
“在夜家,夜欢虽受宠,却也比不得夜临君这位已有仙尊之位的老家主嫡子。”
“更何况,夜临君此人无心争权夺利。”
“不然,当初他就不会拒绝抚养夜欢,还把这第一世家家主之位让给自己的嫡长兄。”
“那为什么呢?”沈星漾听了两人分析,陷入沉思。
正在这时,有人推开营帐门帘快步走入,“大师兄,你快看我做出了什么?”
三人齐齐转首看去。
刚走进营帐的慕云寂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五师兄和六师兄都在啊!”
说话间,他已挤到几案边,坐在蓝灵儿身旁。
“自从五师兄被魅蛊所伤,我这两天闭门不出,就为研究解决办法。”
“昨天晚上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点成效。”他边说边从袖口里拿出琉璃瓶。
蓝灵儿顺势一瞧,便见半透明的瓶子里装有十几只魅蛊。
若不是偶尔慵懒蹬腿,还以为都死了。
她挑眉,“活的?”
“没错。”慕云寂打开盖子,取出一只递到她面前。
又洒出一点点药粉,那蛊虫顿时清醒,不时扇动翅膀,却没飞走。
没多久,又趴在手心,一动不动。
“就是这种药粉,我昨晚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捉住好几只蛊虫。”
“有此药在,魅蛊便会陷入沉睡,不能伤人。”
“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