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屠户家又陆续买了盐,糖、调料、还有其他生活必须的用品。
糖和调料倒是没有多买,关键时候这些东西就很鸡肋。
因为盐的数量有限制,他们不得不多跑了几家,才买够大半年的量。
家里只有一辆马车,他们又买了辆驴车,路途遥远,牛车不如驴车方便。
如果两辆马车的话,太招摇了,不安全。
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眼看着马上就入冬了,人们依旧没有等来一滴雨。
田县令已经五十多岁,近一年都在忧心农事,身体每况愈下。
家里人一致让他辞官,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想撂挑子,一直强撑着身体。
他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头发一下白了好多,上个月更是一病不起。
实在没有办法,最终只能辞官。
如今修养了大半个月才堪堪好了些,只是到底身子骨远不如从前。
他们一家收拾收拾回了南方故乡。
他们这些地方官,都不能在当地任职,都是调往他乡上任。
如今离乡几十年,终于可以回归故里。
田雨薇因为嫁给了蓝钰,没有跟父母走。
蓝钰要带着她和孩子去他师父那里。
他想着他爹还有个小儿子养在身边,而他师父无儿无女,以前他就说要替师父养老,所以他的姓一直跟着师父,没有改过来。
孟远山见儿子心意已决,也没有多劝。
他也感激蓝钰的师父救了自己的儿子,还把他养大成人,更是教他一身功夫。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抱着五岁的小孙女不放。
四十多岁的人了,哭得不能自已。
他错过了大儿子的成长,小儿子都是自小被他后来的夫人宠的不成样子,又有些顽劣愚钝,跟他关系一直不融洽。
他深知自家夫人对大儿子一家不待见,他小孙女没有祖母疼,他这个做祖父的自然要多偏爱一些,所以祖孙二人的感情自不必多说。
祖孙两个抱头痛哭,本来准备出发的蓝钰只能又多待了一天。
后来还是趁着夜里女儿睡着了,他才抱着她坐上马车,挥别了父亲。
“到了就给爹来封信,以后稳定了爹去看你们!”孟远山老泪纵横地喊道。
“好,我记住了。爹,您要好好保重,凡事不要强出头,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孟远山重重地点头。
街上的有钱人家也越来越少,百姓们不免恐慌起来。
田雨薇来道别的时候,也让他们早点去投奔苏梦晚。
此时,苏家也不免着急起来。
好在没几天苏屠户就收到了女儿的来信。
这会儿就看到女儿的回信,心里很是激动。
果然和他们想的一致,信上让他们尽早收拾东西,出发去她们那里。
还叮嘱他们要准备哪些物资,路途遥远要人手一把防身的武器。
还有路上多带些人结伴而行,途中看好孩子云云,事无巨细地都写了出来,可见她对家人的担忧。
一家人围着苏屠户看完信,都赶紧收拾东西。
苏屠户家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逃荒用品,看得出来他们为应对灾年做了充分的准备。
苏屠户对儿子说:“你们带着媳妇都回趟娘家,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愿意的话就让他们收拾收拾,咱们三天之后一起出发。”
“小山你们两口子不用回娘家,小山就去趟你舅舅家。我回苏家村。”
“孩子他娘,你给马车棚子外面缝一层破布搭上,这样也能掩人耳目。
一家人分工好,都赶紧行动起来。
小兰和张氏一起把马上缝的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这才满意。
张氏让小兰看着孩子,她抽空去找了秋霜。
秋霜早几年,就嫁人了,还是张氏保的媒。
在她孩子满月的时候,张氏就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
秋霜知道感恩,这几年一直和苏家走动。
她嫁的人也很能干,是张氏在镇上认识的一个老姐妹家的儿子。
张氏来的时候,秋霜正在洗衣服。
看到张氏,秋霜慌忙站起来在身上随便擦了几下手,热情地喊道:“夫人,您来了,快进屋来喝口茶。”
“不用,你忙你的!我就来问一声。如今日子越发艰难,你们一家怎么打算的,可打算离开此地?”
“不瞒您说,我们也想离开,只是我婆婆舍不得这里的宅子,一直没下定决心。”
“我们后天就要走了,去找晚晚,问问你们去不去,如果去的话就早作准备,我们一起走。”
“这么快!容我们商量商量,晚上我去找夫人。”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们可要早做打算。”
下午家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其他人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