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道狭窄墓门,开在山壁之上。
她掐诀注力,一股气流撞上去,连山都摇晃起来。但那道门却严丝合缝,完好无损。
“有阵。”她道。
云玑道人接声:“那半日恐怕是回不去……”
衍霄道君一步上前,将掌心贴在墓门上:“是魔阵,正道之法解不了。”
云玑道人:“那……”
衍霄道君背对着他们,衣袍无风而动,一股玄色气流从他指尖溢出,渐渐将整扇墓门包裹,逐渐越积越多,而后“轰”一声巨响,山石飞溅。
半座山应声而塌。
“进。”他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云玑道人:“……”
朝月宗宗主眯了眯眼,迟疑道:“如此使用魔气,无妨吗?”
衍霄道君抿唇:“无妨。”
云玑道人淡声道:“回去又要加两道咒文,才能锁住失控的力量了吧。”
随安平心中一动,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再加两道咒文,他师叔便要陷入虚弱期。
衍霄道君心急如焚,但面上丝毫不显,他知晓此时也做不得甩手掌柜。有些事缺了他,便难办。
好在绑在指尖那无形的丝线,并未传回什么反应,这使得他多少平静了些。
等进了墓室,里头连一口棺材也无,只是一只石墩上放了一串角,再有一颗眼珠。
那颗眼珠独立放置在此,却仍旧未腐,鲜活如初。
此外,未见魔神,便连他的尸骨都没见着一根。
朝月宗宗主不由往衍霄道君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他恐怕是心有不虞的。
但他依旧面色平静,弯腰将那串角和眼珠捡起收好。
旁人见状,也未说什么。这是百年前一贯的处理手段了。那些死去的大魔,散落在人间的东西,都是由衍霄道君收拣。
“开始画符吧。”朝月宗宗主对云玑道人道。
云玑道人点头。
几人该干的活儿倒是半点没有落下,很快便将此处强盛的魔气清扫干净。
随安平那头被异兽穷追不舍,心中按不住生出了三分怨恨。但眼见着越逃越远,他心中又有了希冀。
现在逃脱了师叔的看管,岂不是回重霄门的最好时机吗?
随安平掏出传送符灵宝,此物可遁千里。
衍霄道君几人再从墓室中走出来时,正听见那异兽尖利一声吼叫。
衍霄道君低头感知片刻,道:“随安平跑了……往重霄门方向跑的。”
这一跑自然坐实他别有用心。
祝黛灵那厢 ……那厢……那厢倒还是没什么别的动静传来。衍霄道君皱眉疑惑,随即又舒展开。
他还惦记着祝黛灵同他告的状,冷冷道:“云玑道人于百年前痛失爱徒,今日也想我痛失爱徒吗?”
云玑道人神情一滞:“我岂有这般狭隘之心?”
“道人不是问,你若勾连,可有动机?这便是了。”衍霄道君身形浮空而起,“若门内有事……却不知照日台如何向我交代?”
云玑道人同样脚下无云,便轻易腾空而起,他挡在衍霄道君跟前,道:“道君,你眼盲,却不知是否还辨得清哪个方向才是回重霄门的?”
朝月宗宗主呼吸微顿。
这话听来,就很像是要阻拦衍霄道君去路了。
“百年前,我徒儿身死,唯有道君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时道君为修真界牺牲良多,我也不便逼问道君。今日,我却是想知道……”云玑道人顿了顿,问:“那时,与道君,我徒儿,一同置身幻境之中的女子,那个后来又将我徒儿骨灰抱回来的女子,……她是谁?”
朝月宗宗主悄然后退半步,原来是早有积怨。
那她也就不便插手了。
修真界中的小宗门若是起了龃龉,便会请大宗主持公道。而今一个是大宗宗主,一个是地位超然的衍霄道君,他们自己便是为他人主持公道的角色。谁能为他们判个输赢对错呢?
无人能判!
“你在顾崇岭身上放了什么东西?”衍霄道君反问。
云玑道人失笑:“一套子母还真镜罢了。”
也就是说,当时顾崇岭发生了什么事,画面映入子镜中,云玑道人远在照日台也能看见由母镜复现的画面。
他问:“那女子便是今日道君的爱徒吗?”
“不是。”衍霄道君否认过后,又问:“你为何如此紧盯着你的徒儿?”
“他是修真天才,我心中忧虑牵挂他,自然要时时留心。道君不是也很爱护自己的徒儿吗?”
“顾崇岭自己都不知自己身上有镜,这便是照日台的爱护?”衍霄道君身上渐有玄色气流溢出来。
朝月宗宗主见状,眼皮一跳:“道君何必如此!今日已用过一回,恐不能再用!”
云玑道人:“他执意如此,你何必劝?”
衍霄道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