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不确定自己考没考好的学生，出成绩前和家长打好预防针，让他们放低期待，这样结果再差，也不会让他们太失望。
可是，哪怕他给她打了再多的预防针，仍是希望她不在乎他不好的一面，或者说，她可以包容他阴暗的那面，就像林清挽不管怎样都会包容裴时澈。
不问缘由地站在他那方。
坚定地选他。
沈思柠募地在原地僵住。
回过神后，她抬腿朝他走去，手拽着他的浴袍领口，将他的头拉到自己跟前，踮起脚尖，唇贴上他的唇。
她只亲了一下，然后身体往后一靠，仰头看他，“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当初是不怎么想跟我过，才一遍遍地提醒我考虑考虑。”
裴时礼低眸，静默无言地看着她，心头的阴霾尘埃，被她温软的笑容吹散。
沈思柠看着他舒展的眉眼，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狡黠地笑了下，“其实嘛，再来多少次，我都会对你一见钟情。”
裴时礼挑眉看她。
“……”沈思柠轻咳，有几分不好意思，“你百分百踩在我的审美点上，我这种颜控，肯定会对你犯花痴的。”
裴时礼：“……”
沈思柠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眨了眨眼，“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坚定地选你，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他缺乏的安全感和渴望的爱，她都会给他。
用她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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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三出民政局，沈思柠看着手中的红色小本本，这次的结婚照比上次拍得好。
照片里，她不需要掩饰和隐藏她的愉悦，笑得温婉美丽，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冲着镜头笑。
身侧的裴时礼，唇角也弯起浅浅的弧度，漆黑的眸底是化不尽的柔和暖意。
上车后，沈思柠对着结婚照拍了照片，然后把小本本递给他，嘱咐道：“你收好吧，万一离婚，用得到的。”
裴时礼睨着她：“……”
下一刻，他作势要把结婚证撕了，沈思柠立刻阻止他，“你撕了它也没用，反正可以补办，也就十几块钱。”
裴时礼：“……”
他将两本结婚证放进大衣口袋，淡淡地道：“我不会再让你动离婚的念头。”
“好哦。”沈思柠敷衍地嗯了声，她在编辑发朋友圈的文案——婚礼不办就不办了，还是有必要昭告天下的。
不然朋友来问，还得一个一个地解释。
麻烦。
裴时礼对她的态度很不满，凑过去看了眼，“你要发朋友圈？”
“嗯，”沈思柠随口道，“不然如果再有不明真相的小姑娘往你身上贴怎么办？”
裴时礼抿了抿唇：“我没有让除你外的小姑娘往我身上贴过。”
“……”
解释自己清白就直说。
还顺带哄她“小姑娘”。
这个词汇，和二十八岁的她，实在有些违和。
沈思柠故意道：“之前那个叫沈茵的小姑娘，你没有让她往你身上贴？”
顿了下，她恍然大悟一般，“而且我们俩都姓沈呢。”
“……”裴时礼瞥她，“要不是你说让我滚远点，我找个人分散注意力，你当我闲得慌，百忙之中还得抽空陪她吃饭。”
沈思柠挑眉：“后续呢？你们俩吃完饭，还有过联系吗？”
裴时礼盯着她的脸，“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思柠：“……”
她低着头，不理他了，继续编辑她的朋友圈。
律师的朋友圈，更像是另一个社交场合，沈思柠很少在朋友圈里发和工作无关的事，更别提和裴时礼秀恩爱。
屏蔽掉客户和不熟的人，她把结婚证发了过去，配字是非常俗套的两颗红色爱心。
第一个回复她的人是颜落。
【哎呀哎呀，记得请我吃饭！】
沈思柠弯了弯唇，手指微触屏幕，打着字：【好鸭^_^】
正要点击发送，肩上突然一重，裴时礼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从背后抱着她，“我跟沈茵没有过联系。”
沈思柠手指一顿，她当然不会介意沈茵那么个小姑娘，只是觉得裴大少这样颇有意思，于是接着演，淡淡地回他：“哦。”
裴时礼盯着她没什么波澜的侧脸，抿了抿唇，“那天吃完饭，我就跟她说没可能，她跟你一样，也很喜欢我这张脸......”
沈思柠打断他，一本正经道：“所以你要保护好这张脸，千万不能发腮或者毁容！”
裴时礼：“……”
他恶狠狠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正经一点。”
沈思柠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很认真。”
裴时礼定定地看着她。
沈思柠不躲不避地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僵持几秒钟。
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