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在太妃面前,太妃才会被刺激到精神失常,得了失心疯。”
绮雪睁大眼睛:“是谁害死了太妃娘娘的女儿?”
“是继后,也就是当年的荣妃。”
董内侍详细地为绮雪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荣妃是当年最受先帝宠爱的妃子,但她心肠歹毒,异常憎恨先皇后,在先皇后和太子双双故去后,就是她提议将贺兰寂送去皇陵,又残害了那些与先皇后交好的妃子。
徐太妃就是其中之一,在得知徐太妃偷偷帮助贺兰寂后,荣妃妒恨成狂,竟当着她的面鸩杀了她的女儿。
鸩酒毒.性极烈,公主死得极度痛苦,她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大殿中经久不息,徐太妃被嬷嬷们强压在地上,连闭上双眼都做不到,绝望地看着女儿七窍流血地断绝气息,她当场就疯了。
疯疯癫癫的徐太妃被关进了冷宫,荣妃为了折磨她,一次次地往冷宫送去美人,像是鸩杀她女儿一样给这些美人灌下毒.药,再现她女儿死时的惨状。
次数多了,徐太妃的疯症愈发严重了,她会本能地对美人产生保护欲、认她们做女儿,容貌越美的,她的反应就越强烈,甚至无关男女。
“……”
绮雪心疼徐太妃的遭遇,神色复杂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太妃娘娘会认我做女儿?”
“当然。”董内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公子这么美,娘娘肯定会非常想保护你,果然,这才几天啊,公子就已经入了娘娘的眼了,真是恭喜了。”
绮雪没说话,董内侍轻笑一声,敷着厚重脂粉的面孔情绪难辨:“公子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觉得我算计你,行事过于卑鄙?”
“没有。”
绮雪摇了摇头,他是心里不舒服,但他不会怪到董内侍头上。
占据了这些好处的人是他,哪怕他事先不知情,但除非他拒绝徐太妃的照拂,现在就离开皇宫,否则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过错和责任。
“我只是在想,我不能辜负娘娘对我的恩情,一定要尽全力回报她。”
绮雪这样说道。
他绝不可能离开皇宫,而且为了接近贺兰寂,他需要太妃的帮助,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投桃报李,回报徐太妃对他的恩情,譬如治好她的疯病,或是其他对她很重要的事。
“公子真是知恩图报的君子。”
董内侍似乎相当满意,语气愉悦地说:“既然如此,想来公子也会兑现我们之间的承诺,等到来日公子成了贵人,我是要跟随在公子左右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
绮雪翘起唇角,蓦地绽开笑容:“只不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有恩必报,有仇更必报,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屡次算计我的人留在我身边。”
没错,他怪不到董内侍头上,却不代表他不生气,要是以后董内侍想跟着他,警告他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的笑容艳丽而冰冷,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却又美得勾魂摄魄,董内侍一时怔住,竟看得入迷了,直到绮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他才垂下眼睛。
“不会有下次了。”
董内侍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忽然跪了下来,膝行到绮雪脚边:“从今以后,我就是公子手下最忠心耿耿的狗,这条贱命也任凭公子发落,就算你要我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是吗?”绮雪根本不信,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现在就死给我看。”
董内侍微微一笑:“全听公子的。”
他爬到炭盆边上,徒手捞起盆中滚烫的炭,就要吞进肚子里,绮雪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的手腕,打落手中的炭石:“你疯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董内侍的掌心就被烫出了大大小小的血泡,一看便疼得钻心,他却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公子不妨看看我,我可没有皱眉头。”
“你……”
绮雪不敢不信了:“你的手伤得有些重,快去上药吧。”
董内侍却一点也不急:“公子看见了吗?”
“看到了。”绮雪彻底没了脾气,“董大人,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这可不敢当。”
董内侍眉眼弯弯地站起身来:“公子直呼我的本名就可以了,若能哄得公子高兴,叫我‘疯狗’‘贱狗’我也是愿意的。”
绮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他不太正常:“董原,这里用不着你了,你下去吧。”
“是。”
董原笑着回应,一路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伴随着他的离去,一条流动的黑影也悄无声息地流出了房间。
它一路从地下穿行,来到了长乐宫,这座宫殿是历代天子的寝宫,待到贺兰寂登基后亦无例外,一直居住在长乐宫。
黑影从黑黢黢的角落钻了出来,化作细长的人影,缓缓地穿过幽暗的走廊。
长乐宫的光线很差,且格外阴冷,陈设虽极尽奢华,却毫无生气,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