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些动物的组织和器官更庞大,肿瘤即使存在,也可能不那么容易影响到关键的生理功能。
对楚祖而言,无痛症也一样。
由于先天的身体素质,哪怕是恶性的基因缺陷,只要在发现的时候尽快想办法,哪怕是硬拖,都能拖上好多年,更别说无痛症只是良性缺陷的一种。
可楚祖在初期发觉的时候没有任何干涉,恰好相反,他依赖病变的神经系统,不断刺激,不断催化。
弥托利的设备点燃了所有导火索。
他的神经变得比肥皂泡还要脆弱。
但赛博格的安装离不开神经。
要将半个身体和大部分器官更换为机械,如何连接神经成了难题。
哪怕埃斯波西托的医生和专业人员已经绞尽脑汁,用出浑身解数创造医学奇迹,楚祖的排斥反应依旧明显。
“他只能慢慢适应。”医生说,“目前器官能维持运转已经是奇迹了,尽量不要活动更换成义体的四肢,一旦过多牵连到神经,排斥反应加上恶化的基因缺陷……”
卢锡安诺的表情让医生没敢把话说完。
透过探视窗,卢锡安诺能看到身体到处都插着管的楚祖。
这个往日如漆黑高墙般可靠的男人侧躺在床上。半金属的畸形身体依旧止不住血,肉在与金属的嵌合处豁开,塞了层镇痛的湿网。
“我给他时间。”卢锡安诺说,“我给他足够的时间,你让他变回原来那样。”
医生憋青了一张脸,没说好,也不敢说做不到。
等情况好点,至少不再出血,原本的伤口也逐渐长合,卢锡安诺默许戴熙安把楚祖接走了。
楚祖离开后,他开始清算起之前的事,首先是吉夫斯。
卢锡安诺不会觉得是自己当年的决策有问题,直接更改了吉夫斯的底层代码,让管家权限降级,还删除所有与楚祖有关的监控,转而派人去盯着。
每一天他都能收到关于楚祖的报告,男人今天睡了几个小时,用了什么编码的营养补丁,他的孩子和他说了什么,戴熙安又做了什么。
一开始卢锡安诺还会抽时间细细去看,对男人转好的迹象感到心安。
时间久了,千篇一律的报告让卢锡安诺开始感到枯燥,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又越来越多。
久而久之,卢锡安诺也没太在意楚祖的情况了。
这只是小意外,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楚祖干的活不就是在生死间游离吗?
楚祖背叛了他,而他选择了宽恕,还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设备,不顾可能被唐崎控制赛博格的风险,把人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直到这里,卢锡安诺依旧觉得事态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真正让他意识到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的,还是埃斯波西托的问题。
在他将精力从濒死的楚祖身上抽出来后,唐崎已经整合了下层区。
屋漏偏逢连夜雨,负责人事安排的拉扎尔给他递来几份报告。
——目前手里能用的人,在处理下层区暴乱的时候受了伤,必须在家静养。
“他们是白痴吗?”
卢锡安诺脸色瞬间变了,大发雷霆,“我有没有说过暂时冷处理?下层区正是声势最大的时候,他们送上去给对方助威?!”
拉扎尔一点不意外卢锡安诺看中的点,谁受伤了,谁死了,在男人眼里无足轻重。
他更介意埃斯波西托在下层区手上一而再再二三吃瘪,换句话说,在唐崎手上吃瘪。
这是向来顺风顺水的卢锡安诺无法容忍的。
“可是先生,冷处理的前提是彻底封锁车站,唐崎是否会直接趁这股劲直接冲上上层区,我们不能靠赌。”
“让有能力有经验的人去做,这需要我教?”
“这类事以前都是楚祖先生单人负责。”
卢锡安诺的怒气还在上涨:“楚祖接手之前的人呢?埃斯波西托不是靠楚祖一个人活到现在的。”
“您说迪科?”拉扎尔说,“迪科死了。”
“什么……?”
“那晚您清查是谁将监视站点的事传出去,迪科在那时被您扔下了楼。”
卢锡安诺倏地僵住,脸上血色和火气一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迪科死后,您对外表示,他的坠楼是因为义肢出现问题,效果很好,在大规模报道后,舆论的压力给了唐家。但是迪科手下的人基本都辞职了,目前我还在做人事上的调整。”
拉扎尔说,“埃斯波西托之前就调出了不少人去维持其他家族的运营,目前得到消息,唐崎也在争取两大家族的支持。人员安排捉襟见肘。您需要尽快作出决定,是否要调人回来——”
卢锡安诺的嗓子已经哑了,手背抵在额头,牵强道:“唐崎要什么支持,两大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拉扎尔已经是为数不多能用的人才,只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