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宜和原惟一起出门又一次路过编鼓巷。
这次过绿灯之前,他们已经牵起手。
打完网球返程,傅润宜抓握着原惟的手指,离原惟非常近,又对原惟安利起这条街尽头的编鼓博物馆,因为平时活动范围有限,那是为数不多傅润宜愿意频繁散步前往的地方。
原惟朝傅润宜所指方位看了一眼,今天的人潮不少,但他似乎兴趣缺缺,“我去买门票你有回扣拿吗?”
傅润宜摇头:“没有。”
原惟很干脆:“那不去了。”
傅润宜抿嘴笑了一下,说好吧。
路过冰饮店的时候,傅润宜停下步子,跟原惟示意门口冰淇淋造型的广告立牌:“但是如果你买这个的话,我就可以享受第二只半价。”
冰淇淋原惟去排队买来了。
一人一支,踏阳而归,到家刚好吃完。
门一关上,冰凉的嘴唇,湿热的口腔,彼此贴在一起有奇异的触感,内凉外热,渴切一般的探索,傅润宜第一次主动伸舌头,灵活地钻过去,触碰原惟,亲了一会儿,两人才慢慢分开。
傅润宜意犹未尽,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我也要香草口味了。”
低头的原惟:“……”
所以刚刚是在尝香草口味?
也不是每个白天他们都会顶着太阳出门,白天也可以用来做一些看起来并不适合在日光普照时候做的事,虽有白日宣淫之嫌,但貌似真有与夜幕降临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辞春入夏的时节,新湾的午后微燥微黏,整个世界仿佛被沉入蜂蜜罐的底部,暖融融,透着琥珀色的光芒。
傅润宜对如何度过这样的时节很有经验。
这样的下午,除了睡觉,做什么事都会没办法集中精神,空气里仿佛掺杂了粘稠胶质,人是落入蜜糖碗中的小小飞虫,行动困难,思想昏聩。
除了沉下去,只有甜蜜地沉下去……
百叶窗向下拉合,房门却似乎没有关好。
傅润宜望着原惟,颠簸中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昏聩,但还是在门朝内敞开一道缝隙时,精神骤然一凛。
“猫——猫进来了,嗯……”
原惟却仿佛并不在意小猫忽然从门缝挤进来,探进一颗灰茸茸的小脑袋,圆圆的眼睛好奇看着卧室里小猫不宜的成人场景。
“它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猫没有羞耻观念,能看懂人类的性/交,它对人类的繁殖行为兴趣浓厚,甚至会观察和模仿。”
清冷悦耳的男低音,科普一样的话,一句接一句刺激着傅润宜的神经。
傅润宜的耳廓随之发痒,热息一阵阵扑得她颈根颤栗,接着落下密密的吻,一下下沿锁骨往下印,躲也躲不开。
人与意识同样的浮浮沉沉,傅润宜飘忽着,原惟又从胸口处移上来,轻喃的声音,近在耳边,又似乎很远,“你想知道你现在在猫眼里的样子吗?”
傅润宜闻声一愣,紧缩起的身体上,锁骨深陷。
她的答案似乎也不重要。
在彼此不分开的情况下,原惟已经将她抱下了床……
房间里的镜子,通常是穿好衣服后,傅润宜才会站在前面照一照,借此调整衣冠。
一丝不缕站在镜子前,还是第一次。
不,其实也不是完全身无一物,她还贴身穿着的弹力很好的细吊带,只是被推到胸口以上,并不比不穿更好。
穿衣镜发挥类似于即时摄影的作用。
原惟抬高她一侧的腿,本该被遮挡的细节,也立刻被映照得更加清晰。
羞耻催化成一道道泛滥的电流,滋滋淌过全身。
傅润宜需要配合,本来蓬软的海绵垫子在她脚下被踩得扁扁的,但还不够,她还需要微微踮起脚才勉强能弥补和原惟的身高差,纤细的足腕用力绷着,除了身后的原惟和身前抓扶的镜子再无所依凭的姿势,也迅速耗光傅润宜的体力。
最后傅润宜支撑不住了,两腿一软,离开了原惟,气力用尽地瘫跪在镜子前。
她的面前,几道驳花镜面的透明液体,雨痕一样淌下来。
那是来自她身体里的水分。
傅润宜从镜子里看见一个扭曲模糊的自己,还有高大沉默的、站在她身后的原惟。
时间被消磨,黄昏从帘间细缝渗进,光影条条,明明暗暗,浓郁又十分和谐的橘调。
这种色调和场景通常会出现在中世纪的情欲画里,赤身裸体的男女,事后分离,如同两个毫不相干的静物,四周却迷乱不堪,处处欲盖弥彰,暴露艳情。
原惟其实还没结束。
但是傅润宜已经体力不支,他朝傅润宜瞥了一眼,看她的状态,急促的呼吸带动雪白脊背起伏,像是累到了。
所以原惟没再拉她继续,而是摘掉一层碍事的透明薄膜,看着跪在镜子前的傅润宜,自己解决最后一段。
透过眼前的穿衣镜,傅润宜看到原惟漠然低垂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