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但是傅润宜一点也不想怪原惟,也不希望看到原惟自责检讨的样子。
刚才她埋在胳膊里含含糊糊说的话,不知道原惟有没有听清,于是她擦掉眼泪,重新跟他说:“不是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乱想,你没有问题,”原惟一连说,为了能看着她的眼睛跟她交流,他在床边单膝跪下来,告诉傅润宜,“你今晚喝的酒里很可能有问题,所以你会有些异常。”
傅润宜隐隐猜到过这种可能,但是不知道怎么去证实。
她平时用小玩具解压,虽然有时候会反省自己玩这种东西是不是不太好,但是反省之后,她还是会玩,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用来助眠。
但是今晚在浴室,小玩具好像没有以前那种作用。
原来她真的不太正常。
傅润宜明白了,她问原惟:“所以你是来帮我的?”
原惟实在做不到在事后坦然接受这样一顶冠冕堂皇的好人帽子。
原惟不追求道德高尚,却也十分清楚,这或许是傅润宜今晚所需要的,但他的行为也跟无私奉献相去甚远。
最后那几分钟,原惟脑子里根本没有对傅润宜的担心,比起施以援助,他更像一个有绝对力量优势的侵犯者。
人生第一次,他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定性。
原惟不会顺着傅润宜的话为自己矫饰,但此时此刻,他似乎也有点排斥去细究动机。
原惟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在小小的房间,昏黄的灯光前,显得十分突兀。
傅润宜眼神黯了黯,以为是自己强迫原惟的缘故,是不是跟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很痛苦呢?她对他同时实施了道德绑架和身体勒索。
傅润宜知道,这当然不能轻飘飘定义为“帮助”。
她刚才很舒服。
无论心理还是生理,感觉都好极了。
她有点着急地说:“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原惟看向她,“给我钱?”
之前当模特跟着庞茹的团队去过普吉岛拍摄,返程前茹茹请大家去男模店开眼,傅润宜觉得他们的服务过分殷勤热切,讲英文又讲得很别扭难听,当时除了“谢谢”和“不用了”傅润宜没说过别的话,对这方面的行情没什么了解。
但傅润宜觉得原惟很好,即使是金钱补偿也应该给足诚意,“我按最高规格的两倍给你,可以吗?”
原惟微眯起眼,“最高规格?”
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蓄力的圈,他往傅润宜额头上一弹,“招鸭犯法,你很敢想啊。”
“手伸出来。”
傅润宜闻声,疑惑地看向原惟,把手从还有轻微痛感余存的额头慢慢拿下来,乖乖摊开,递到原惟面前,当是弹脑门之后的另一种体罚。
原惟看她手指用力并拢又控制不住发抖的样子,不禁发笑。
他没有要打她手心的幼稚想法,却也不忍她这副做好准备的样子白费,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作势抬起,装样子似的往她掌心一拍。
清脆一声,痛感并无。
倒是留了一块小小的金属在傅润宜手心。
傅润宜望住孤零零的一枚备用钥匙。
原惟说这样不安全,叫她以后不要把备用钥匙放在旧奶箱里。
他担心会有别的男人像他这样不请自来,更担心傅润宜会像对他这样来者不拒。
傅润宜很听劝,点点头,并态度积极地做出改进,她想到另一个好地方:“那我把它放在门口的盆栽下面。”
“不行。”原惟立马反对,“那也不安全。”他声音低了些,对傅润宜说,“而且你把钥匙放到什么地方这件事,也不应该告诉我。”
说完原惟起身,从床尾捡来自己的T恤,快速套上,作为外套的衬衣抖两下,拎在手里。
属于男性的高大身躯将傅润宜物品繁多却整齐有序的小卧室衬得更加逼仄。
那些色系温馨柔和的物品,肌理涂鸦画、成叠码放的小书、藤编玩具、撕撕乐日历和堆杂物的敞口陶罐,都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拥有避世而纯真的气质。
而神情冷淡的原惟十分格格不入,在暖色球灯前稍有举动,投在墙纸上遮天蔽日的影子便似庞然大物骇然来袭,像要扑食这些一无所知的小玩意儿。
简单几眼扫过房间,原惟想了想,又走到傅润宜面前,他再次蹲下身,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自然地倾身靠近过去和傅润宜说话,而是以床沿为界,和她保持着大约一臂的距离。
“待会儿借你家的洗手间洗把脸,我就走了。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傅润宜的侧脸枕在两只并放的手臂上,眼皮困倦地要往下沉,她恍恍惚惚与困意对抗,又很快睁开眼睛,努力聚焦地看着原惟。
当她听不明白,原惟换了种说法。
“你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
“提要求?”
“嗯。”原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