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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雪 过条街

hotpot-3过条街

心脏像迎面接了一场柠檬汁海啸,打得全身神经一片酸苦。

他一句话像一道电精准劈下来,砸得明雀根本拦不住滂沱的情绪。

娄与征的话落在耳朵里,反而更加剧了她的无地自容。

明雀一副被欺负狠的样子,一下啜啜地哭开了,眼睫沾着露水似的泪,梨花带雨尤为可怜。

周围许多客人纷纷看过来,打量这俩人,用眼神数落男方。

旁边客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感受到周围鄙夷的目光,娄与征挑眉,语气有了明显起伏,颇感好笑:“明雀,你干嘛呢。”

“想就这么赖上我啊?”

明雀鼻子酸涩,本来今天就倒霉,还碰到这个不会说人话的来来回回笑话她。

拿三盘子肉来侮辱她干什么!

想到这些,她喉咙堵起一层厚厚的苦味,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明雀唰地抬了头。

她红透洇湿的眼睛映入他眼底。

“嗯?”娄与征眉峰稍动,完全没半分惹人哭的惭愧,吐字缓缓:“需要我道歉么?”

明雀怎么会听不懂他这欠抽的态度,无非意思就是:他当然没做错,她要是非耍赖撒泼,他娄与征就顺着她,施舍一句倒也无所谓。

她掉了一行清泪暗自咬牙,表情皱巴巴的无比可怜,再怎么样也不甘心让最后一层面子掉在地上。

明雀带着哭腔说:“当然得道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邻座客人默默懂了:一看就是情债。

结果明雀下一句开口竟然是——

“羊羊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让我吃羊羊!”

旁边的客人:?

???

娄与征坐在原地,手指缓慢地转着餐巾盒,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

几秒后。

他盯着她的脸,荒唐一笑。

毫不留情地用口型骂了她半句。

…………

接近晚上十点半,火锅店已经快到打烊的时间。

明雀站在火锅店外面的屋檐,仰头,对着势头小了不少的雪幕呼了一口白雾。

神经病。

她真是神经病。

娄与征骂得一点都不过分。

明雀抱头弯腰,使劲跺了两下脚,哼唧哭丧好几声。

丢脸到尖叫。

到底是怎么有勇气说出那种抽了羊癫疯的话来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挽回不了了。

明雀一脸失意,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纺织手套。

这家火锅店真的很良心,走的时候店家还送了小礼品,给她的恰好是手套,正是雪中送炭的东西。

说是老板今天特别为客人准备的。

戴上手套,她拿着东西一路回家就不至于冻手了。

明雀回头看了一眼店里还剩下的一些客人和正在做收尾清扫的店员们,不禁回想刚刚的魔幻经历。

她闭眼懊恼,还记得当时对方的反应。

当时一嗓子喊出去,周围莫名安静了好多。

半晌,娄与征眼下那层卧蚕微微鼓起,低头笑了两声。

低沉笑嗓很悦耳,但似乎也骂得很脏。

明雀耳颊飞热。

“你,你懂什么。”

“我现在是素食主义。”

这时候专门负责后台上单品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出来到她面前,“女士,这是您单点的脆骨高钙羊肉卷。”

娄与征往椅背一靠,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明雀:“……”

早不来晚不来。

短暂闹剧结束,明雀憋着气闷头把一整盘都塞进热锅里,这时候身边的人擦了嘴捞起大衣起身。

意识到对方要离开,她稍稍有一瞬间的顿住。

在那分秒之间,明雀还在想他走之前会和自己说什么,是寒暄一句“走了”之类的,还是什么“别让我再看见你”的厌恶威胁。

结果随着鬓角碎发一阵掀动,她举着筷子停在原地——他直接走了。

没撂下任何一个字。

就像是偶然遇到一个不太熟的人,随便施舍两句对话,不再给予任何还能交集的可能。

对方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或许这才是比“被遗忘”更令人唏嘘的结果——对方已经无所谓她是谁了。

收起回想,明雀忽然觉得夜里更冷了,缩脖子往围巾里钻了钻,拎着东西再次扎进小雪之中。

一步步远离这家偶然相逢的火锅店。

那又怎样?她当然也一样无所谓。

…………

“畜生!!!”

邵青青的怒骂从微信视频里传来。

明雀裹着干发帽从浴室出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