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微微勾唇,她不在意。
不过是将此事掀到明面上罢了。
但陆弈欢没有想到皇帝之后竟然会做出这般行为。
“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是聊些朝事罢了。”陆弈欢扬声回了皇帝。
看着姜梨坐回去后皇帝仍旧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陆弈欢指尖将面前的酒杯
掐得铁紧。
心中的压抑如同乌云般厚重,烦躁的情绪在心间狂风暴雨般肆虐。
陆弈欢厌烦如此,连续喝了几杯面前的酒酿。
寿宴继续进行,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凌国凌越,前来贺姜皇寿诞,愿您万寿无疆,福寿绵长。愿姜国子民一切顺遂,安居乐业。亦愿两国永无战事,长久和平。”
绵长的队伍自远处慢慢走了进来,凌越走在首位,长袍修身,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腰佩一枚精致玉带,眉目清秀,看着十分俊俏。
两国近十年都维持着和平,凌国此次派了这位最为得势的皇子前来,见其恭敬模样,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朕心领了。”
凌越站在台阶之下,身侧是陆弈欢在悠悠品酒,上次行刺失败后的畏惧过了数日便转为怨恨,他只恨自己低估了陆弈欢。
若是再来一次,他必不可能会输。
此处姜国皇帝的寿宴,是凌越为自己讨要的机会,他要在此次宴会之上,向姜国皇帝说明自己对于姜梨的喜欢。
“陛下,吾有一桩婚事,恳请陛下能够同意?”
酒杯砸在桌面的脆响清晰传到凌越耳中,那道阴沉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凌越却是不惧,只恭敬地将头垂下。
极缓地轻哦了声,皇帝一双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下面的暗流涌动被他看在眼里。
陆弈欢的态度已然透露出这位皇子想要求娶的对象是哪位。
“吾钟情于长公主殿下数年,此次来到姜国,便是为了恳求陛下能够将爱女嫁与凌越,我自倍加珍惜。”
死寂。
场内只有凌越的声音在回荡着。
场内诸位,无一不在想着关于公主驸马的利益事件,却都被这凌国皇子抢先一步。
现下竟是无人开口,都想要看看皇帝的态度如何。
“既是如此......”
“父皇,儿臣不愿!”
自打凌越说出那话,姜梨便是时刻盯着皇帝的表情,眼看着他将要说话,生怕他应下这桩婚事,忙站起身打断。
凌越身子一颤。
将要脱口的话被姜梨截住,皇帝拧着眉头。
“儿臣已经......”
皇帝怒喝:“住嘴!”
看着姜梨倔强的眼神,皇帝不由地想起了他逝去的爱人,心下的怒火消下。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终究是不愿损了心爱女儿的面子。
“长公主随朕回太安殿。”
看着底下仍旧等着的凌越,皇帝眸底划过思绪,“待朕思索后,予你答复。”
凌越应下,恭敬地低下头缓缓退后。
他的额尖隐隐有汗水滴落,那蛇一般黏腻的视线始终凝在他的身上。
姜梨也随着皇帝的步伐走了出去。
陆弈欢看着手心里将将碎裂的茶杯,眸中的怒火烧得烈,黑黢黢的瞳孔望着
离去的凌越,让人不寒而栗。
茶杯被轻轻搁在桌案之上,杯碎,清澈醇香的酒液在桌面缓缓淌下,酒香扑鼻。
一身墨色衣袍缓缓消失在热闹依旧的寿宴之中。
太安殿内。
皇帝靠坐在皇椅之上,神情不定,摆在他面前的是对象不同的两封圣旨。
左边是受宠嫡出的凌越,右边是手握重权的陆弈欢。
究竟要选择何人。
阴晴不定的烛火飘着,打在面颊之上衬得诡密心思,皇帝纠结的眉头皱紧,拿着玺印的手缓缓抬起。
罢了......
不久,太安殿内一纸婚书传出。
对象是长公主姜梨,以及,凌国皇子凌越。
陆弈欢先于姜梨知晓了这份婚书的详情人物。
仅是片刻的冷静,那双玄色的足靴微微转动。
手起刀落,男人痛苦的尖叫声撕裂了这一片空寂的天空,高贵的皇子在此刻犹如一只可被人随意踩死的虫子,身子蜷缩着。
地面上,一团肉被割了下来。
男人的哀嚎声不停,空气的血腥味渐渐浓郁,面色通红,烦躁的情绪在内心横冲直撞,如同一头无法束缚的狂野猛兽。
在看到婚书之上的两个名字时,束缚的铁链松了,巨兽被放了出来。
婚书已下,对象却不是她!
她的姜梨,竟然要变成其他人的姜梨。
双目猩红,以往冻着寒冰的眸子顷刻碎裂,迫切地,疯狂地,要将面前这一张纸撕碎。
她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