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郑柏沉声道,“你不会真让了吧?你都让了什么?”
“让了未婚夫。”白真真耸耸肩。
郑柏一愣,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
临走前,还从车窗里对她挥挥手:“我走了,妈,快点回去吃饭吧。”然后,车窗升上去,白色小车驶出大门,渐渐驶远。
——
白真真开着车,驶离郊区,随着车流涌入城市道路上。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动,这顿晚饭,虽然发生了点事情,但总的还是很顺她的心意。
她需要一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不想跟周遥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白太太现在说,对她们两个一样,但不会一样的。
她会更喜欢周遥星,从现在的弥补,到越来越喜欢,再到偏心。这是一个过程,不会很久。
当然,她可以表现得更好,跟周遥星势均力敌,在爸妈心中占据同样的位置,而且姐妹和睦。
——还是那句话,何必呢?
“郑柏睡了吗?”在医
院停好车子,白真真给张皓打电话。
病房里,张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漠然的人,他正对他使眼色。
“已经睡了。”张皓从容道,“白小姐,您不用过来了,去休息吧。”
挂了电话,张皓看着床上:“小郑总,您早点休息。”
郑柏没睡,他难受得睡不着。
浑身都疼,从里到外都疼,但这些不可怕,可怕的是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他不怕受伤,不怕躺在床上,可他害怕一辈子不能自理,像残废一样什么都靠别人照顾。
白真真离开越久,他越感觉到冷意,恐惧凝成实质,在病房里扎根,繁衍得到处都是。
“小郑总,别多想,您正在快速恢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张皓安慰道,“家里正在给您联系国际有名的神经科专家,很快将对您做一次会诊,您一定没事的。”
一定。
他凭什么说一定?
郑柏讨厌这两个字,越是强有力的安慰,越像是一种麻痹,一种粉饰太平。
“吱呀。”忽然,病房被人推开了。
张皓下意识让开床边,以为医生进来例行查房,可是看到门口出现的人影,他惊讶道:“白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郑柏顿时往门口扭头,扭到一半想起来什么,连忙闭上眼睛。
“我来看看他。”白真真放轻脚步,往床边走来。
张皓看向床上,一秒装睡的人,顿了顿,没拆穿,让到一边。
“我守他一会儿。”白真真在床边坐下,“你去休息吧。”
夜间会有医生和护士定期查房,加上有护工,晚上是不用张皓陪着的。
他本来也打算等郑柏睡下,就去休息。现在白真真来了,他就点点头:“好。那我回去了。”
“去吧。”白真真道。
她看着床上的人,没注意打开又关闭的房门,只是静静地看着郑柏的睡颜。
看着他,她心里就静下来。
他是不同的。他让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事情,真的从头来过了。
她不知道他将她召回来,是想要什么结果。但她知道,她想要看着他这一生,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想到这里,她将视线扫向他的腿部。
医生说他有很大可能后半生都站不起来了,意思是说,也有可能恢复如常。
如果现在医学不能让他站起来,她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病房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装睡的郑柏,开始不自在起来,满脑子都是“她在干什么”“她在看我吗”“她为什么还不走”。
渐渐的他浑身都发热起来,后背上都沁出汗来,他实在忍受不了了,装作翻身的样子,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好像被她的存在吓了一跳,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看看你。”白真真说,“你怎么醒了?接着睡吧。”
她声音轻柔,郑柏从未听过她用这种声音说话,感觉怪不自在的,装作睡不着了的样子,问道:“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样啊?”
“就那样。”白真真说。
“就那样是哪样?”郑柏问。
“我妈叫我让着她。”白真真耸了耸肩,很随意地口吻说道。
郑柏陡然怒了:“凭什么啊?”
他代入一下,只觉得气得不行:“那你们两个换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你的错啊!凭什么要你让着她?”
白家认养女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毕竟,周遥星的长相在那里,她像年轻时的白太太。
而且,要给周遥星好的资源,有些消息是要透露的——不说清楚,人家就当面子情了。
“你不会答应了吧?”他瞪过去,一副“你敢答应,我就看不起你”的样子。
白真真笑了一下:“管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