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
我这个时候是说不出话,余光只看到手指缝里面眨眼间全是血,一点一滴溅落在石板路上。
此刻像是一点一点的生命力掉在地上。
我看见了,却拣不起来。
这应该是刚才发生肢体冲突时,我的手被匕首刺伤了,这应该不是致命伤。
可是我感到了明确的害怕。
各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我头上。
我怕我的死亡是注定的,只是被推迟而已。否则,我怎么会刚巧在这个时候低血糖。
我的害怕和遗憾全都是实实在在的。
我还没有坐夏洛克那把专用椅子。
我还没有得到夏洛克和华生的签名。
故事刚开始,我就该领便当了吗?
街区后巷也分布泰晤士河流的水道。水道上建着没有弧度的石板桥作为联结。此刻的泰晤士河就像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血管,分布在伦敦的四肢百骸,汹涌着急湍暗潮。
我听到急促的风声夹送着河流波澜起伏的水声。
雪上加霜的——
天在我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几乎想要把地都给冲洗一遍。
“华生先生,我们还是分开跑!你先去报警。”
并不是不怕死,而是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事。
突然,我们的脚下踩在一片湿滑的石块上。我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前倾倒。在几乎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我摇摇欲坠地倒向开敞的水道。
华生眼疾手快地把我重新拉了回来。
受到力的反作用,我重重地撞在他身上,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兰尼,在战场上,我们是不会放弃每一位同伴。”
华生的声音充满坚定和感情。
他顿了顿,“我在战场上受伤,是我的同伴背着我离开战场的。”
我下意识看向华生。
在战场上受伤的经历,对华生来说,是对身心的伤害。在原著里面,他鲜少提过他受伤的经历。
而我这个时候居然分神在想,这种剧情不是我这种路人能听的。
我没办法忽视他眼里面的坚定,头脑也清明了不少,点了点头,咬紧牙关,“我没事。”
这是我第二次说没事。
这次,华生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是不需要多说的鼓励,也是不会缺席的支持。
我们重新振作精神。
背后三人依旧紧追不舍,脚步声比雨水还急促。他们似乎要把我们困死在这些狭窄陌生的巷道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情况对我们越发不利。
尤其是我体力真的不行。
我一辈子的运动量都留在了这座伦敦了。
就在我感到腿脚吃重,小腿肚肌肉发软的时候,我们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深处。面前只有一条宽阔的排水沟在我们面前延伸,中间没有桥,跨度大概有一米五以上。
华生朝着我的方向,用眼神告诉我,说道:“兰尼,我们得跳过去。”
他没办法带我,我必须自己做好准备。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通过跳过沟渠摆脱他们的追击。
华生的眼神坚定而果断。
他知道,现在是和时间赛跑的关键时刻。
我也知道。
我和华生做了同一个起跳的动作。然而我的鞋子还没有完全离地,背后追过来的歹徒一人已经伸手试图拦截我们的跳跃。
最近的那人已经快抓到华生的衣服,我正想要抓住对方的手,结果那人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个突然变向的动作。
他的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来不及反应,他往我的方向用力一推。而这一错失时机,让我自己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排水沟。
冷水瞬间将我吞没,我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排水沟的水流湍急,让我很难抵抗。我的头顶上涌动着阵阵气泡,我的心跳声在耳边震荡。
另一边的华生被这一变故打断了起跳,当场发出一声惊呼,他试图伸手拉我上来,但排水沟的水流太过湍急,我也太不争气。水一次又一次地淹没我的头顶,强烈的失重感让我难受,根本抓不住华生伸过来的手。
转眼间,华生就被那三人压倒在地上。
秋天河水的寒意在呼吸间就贯穿全身,让我感觉身体变得僵硬,同时又是一种无力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的心跳急速加快,似乎要跳出胸膛,每一下都像是敲击着死亡的钟声。
我的喉咙充满了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华生河堤旁挣扎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我挣扎着想往上浮,但水流却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我紧紧地按在水下,不让我逃脱。
就在这时,我看到另一边河堤上的一抹蓝色。那是围巾的颜色,它其实并不是鲜亮的色彩,它和他的主人一样深沉又冷静,却在此刻充满光亮。
华生没想到夏洛克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