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岑愣住片刻,只觉得声音和场景有些熟悉,然而还没细想,一旁的徐女士对她微笑点头,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好孩子,一路辛苦了。”
周梦岑看着徐女士笑的同时,脑海划过什么。
嗯,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听着也挺耳熟的。
周梦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徐女士,还没回过神,便见徐女士目光一转,瞥向秦墨身上,随即冷笑一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我们家大少爷还真回来了?”
她把下巴抬得高高,傲娇得像只大孔雀女王。
徐明月第一次见母亲这样,连忙拉着小书颜,跟秦砚躲到凉亭另一头,交头接耳聊着。
秦墨只当母亲在气头上,上前笑着讨好:“这么大太阳,您怎么不进屋等呢?”
徐女士冷着脸:“我是担心阿砚这小子,一不小心就把飞机开到纽约。”
秦墨纠正她:“妈,直升机飞不了那么远。”
徐女士继续阴阳怪气:“天底下还有这野猴子做不到的事情?翻个筋斗云不就到了!”
正在后边跟徐明月逗小书颜的秦砚,无辜躺枪:“……”
他都二十六了!
徐女士还叫他野猴子!
他不要面子的啊!
可奈何大哥刚有交代,不能让嫂子受到冷落,秦砚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领下委屈,站起身委婉提醒:“妈,咱有话先进屋说,坐了
那么久飞机,嫂子跟符姨肯定都累了。”
“对,先进屋再说吧,符姨身体不太舒服。”秦墨搬出今天最大的挡箭牌。
符姨的病情有先跟家人提过,徐女士果然回过神,连忙吩咐王叔带符姨和周梦岑她们先去正厅,然后目光冷冷瞥向正也打算跟进去的大儿子。
“你跟我来一趟祠堂。”
“……现在?”秦墨下意识看向周梦岑。
“有问题?”
徐女士冷冷撂下话,转身便往祠堂那边去了,不给他争辩的机会。
周梦岑抿唇轻笑,只让他放心去。
秦砚推了推他大哥:“快去吧大哥!嫂子有我陪着,你放心!”
秦墨无奈,对周梦岑点了点头:“我很快回来。”
徐明月内心:大哥,你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但她不敢吱声。
——
“还没到?”
祠堂是前年新修建的家祠,从屋外回廊绕去有一段距离,秦墨那年回来,不单是为了峰会,还有新家祠竣工,祭拜祖先,但时隔两年,要不是有妹妹徐明月带路,他差点要在自己家迷路。
徐明月不禁笑:“大哥,你自己买的房子都不知道?”
秦墨抬手轻弹她额头:“什么时候学会打趣大哥了?”
徐明月嘟嘴:“你还有心情教训我,赶快想想怎么哄徐女士吧,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从海城回来,徐女士就有些不对劲,虽然说好了要惩罚大哥,但这两天她好像真有心事。
“知道了。”
祠堂庭院的大门敞开着,阳光斜斜地洒进,照亮了一片青石铺就的地面。徐女士正站在香炉前,双手捧着沉香,准备点燃。她的神情庄重而严肃,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仪式。
徐明月不敢进去,把大哥送进去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木门缓缓关闭,祠堂内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静谧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上空的声音,头顶的太阳正烈,阳光透过缝隙洒进祠堂,给这个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跪下。”徐女士手持沉香,缓缓走到秦墨面前,她的语气凝重而威严。
秦墨没有说话,他退后半步,然后慢慢弯曲膝盖,跪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你可知错?”徐女士问他。
秦墨身子挺直,微垂着脑袋:“儿子知错。”
“错在哪儿?”
秦墨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错在常年不归家,错在三十不成家,错在今日才把妻儿带回家。”
徐女士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你倒是有觉悟,那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
秦墨薄唇紧闭,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气得徐女士直接抽起挂在石柱上的戒尺,“啪啪”打在他后背,气道:“你老实跟我说!书颜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秦墨闷哼两声,咬着牙,没有抬头
,只是一字一句说:“书颜是我女儿,也是您孙女,这是事实,也请您以后,别在任何人面前问这种问题。”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女士顿时来了暴脾气,挥起戒尺如雨落下,丝毫不手软。
“你也知道书颜是我孙女?你瞒了我七年,还不许我问一句了?”
戒尺狠狠落在男人肩背,白皙的面庞很快红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汗水滴落,秦墨却全程都没有皱眉,仿佛要借此惩罚自己一样。
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