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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雪夜 顶峰

言两句敷衍,从母亲传到父亲那里,变成了——小梦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可难追了!

“究竟是哪家贵公子,连我周云亭的掌上明珠都看不上?”

周梦岑:“他不是什么贵公子。”

周云亭:“家里做什么的?”

周梦岑试探性一问:“就……普普通通一学生。”

她的原计划是,自己爱上清贫学子,父亲棒打鸳鸯,她再为情所困个一两年,母亲也许就不会乱点鸳鸯了。

然而,父亲只是沉吟片刻:“那就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我女儿能看上的,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竟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反对。

周梦岑被迫领下任务,正愁上何处找一个有过人之处的男人时,她在一场有关爱情的辩论决赛上,被反方三辩的学长杀得片甲不留,毫无还手之力。

犹记得辩论赛精彩结束后,与那位绝杀她的学长握手时,他看着她轻笑,说了一句令她难以忘怀的话。

“周同学很优秀,只是这次你输在还没有爱过一个人。”

彼时,她抬头看着眼前才貌双绝的谦谦君子时,忽然想起父亲给的任务。

这不正是她要找的绝佳男人?

只是这次梦境很短暂,周梦岑感觉梦里的序幕才刚拉开,就被人拍了拍肩膀,蓦然醒了。

“起来吃点东西。”

周梦岑缓缓睁开眼,在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忽然想起了梦里的那束光,温柔又克制。

彼时,天正正午,但卧室的窗帘被拉上,室内昏暗,只有细微的光线透过缝隙钻入,那种午后独自一人从沉睡中醒来的孤独感,在看到床边那道身影时,乍然消散。

逆光看去有些眉目模糊,只见白色衬衫被那几缕光线偷偷染了几分暖色,人却是淡漠疏离的,清冷入骨。

与梦里的惊才风逸少年,截然不同。

男人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居高临下望着她,衬衫袖口被挽到手臂,露出分明的肌理线条,等视线再清晰了些,周梦岑看到那张冷峻的脸庞,隐约和年少时的清俊五官重合。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竟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怔怔看了许久,目光渐渐迷糊。

“怎么,要喂?”

秦墨挑了挑眉,口气算不上温和,但到底没之前那样冷淡。

周梦岑有气无力坐起身,一个柔软的枕头已经及时塞到后背。

她愣了一下抬眸,对上他淡然的目光,好像刚刚那个默契的动作是不经意发生的。

“能自己来吗?”秦墨目光移开,没什么感情问了一句。

周梦岑点了点头,而后伸手去接,却在手背碰到微烫的碗身时,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收回。

顿了两秒,再次小心翼翼伸出手指。

她确实饿了,偏偏苏琪和符姨都不知道去哪了。

然而手伸了半晌,那人却纹丝不动。

周梦岑疑惑地抬头,似听到他一声轻微的叹息,随后是床垫略微下沉,独属于他的侵略气息再度袭来。

她盯着那冷白修长的手指端着汤碗,指骨分明的地方昨日还戴着订婚戒,今天却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坐好。”

明明是亲密情人才有的距离,语气却冰冷毫无感情。

周梦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倔强地想要拒绝。

她不想掺和别人的婚姻,哪怕这个人是她女儿的父亲。

“要是洒床上,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收拾。”

“不会。”周梦岑坚持。

只是声音低弱,没什么说服力。

秦墨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表情不甚耐烦:“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议,所以,就麻烦周总配合一下。”

周梦岑默了两秒,无语往靠垫一靠,一副任凭处置的表情。

几分生无可恋,又几分倔强尴尬。

秦墨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捏着瓷勺凑在唇边吹了吹,敷衍地递了过去。

也不是没有喂她吃过东西,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两人都心不在焉。

直到扑鼻而来的香浓鲜味,令周梦岑忍不住挑了下眉。

她愣了片刻,才发现他端上来的,竟是热乎乎的腌笃鲜!

符姨今天要给她做的。

父母去世后,周梦岑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这道汤了,骤然闻到熟悉的味道,难免会为之动容。

奶白色的汤汁浓稠,入口鲜美香浓,勾起了一些细碎的回忆,心情也没来由地有些沉重,看着那碗汤怔怔出神。

“怎么,不合你胃口?”秦墨出言讽刺了一句。

周梦岑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摇了摇头,连忙去就着他凑过来的汤勺,抿了一口。

其实味道很美好,美好到她有些不舍喝完。

大概是没有买到金华火腿,秦墨用的西班牙火腿代替,冬笋还算鲜嫩,熟悉的是,百叶结依旧是用豆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