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对象会越来越少。
但孟嘉却很不甘心就这样认命,她也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她觉得只要自己能考出去,总有一天她能成为在蓝天上翱翔的雄鹰。
现在叶青的这番话,让她产生了心灵上的共鸣,她觉得自己瞬间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哪怕再大的风雨,都不会再让她的信念动摇半分。
“叶知青,真的很谢谢你,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真的很有哲理,我决定以后就把这句话当做我的座右铭了!”
叶青看着孟嘉那明媚中充满了希望的眸子,也不由得跟着抿嘴笑了。
来到了水车磨坊,叶青就把麻袋里的稻谷倒进了水碓里。
这个磨坊建在鸭子河岸边,利用水流来带动水碓,从而实现自动舂米。
不过舂米速度受水力的影响,如果河里的水位下降,流速变缓,水碓的转动速速就会随之变慢,甚至有可能直接罢工。
在等待舂米的过程里,叶青跟孟嘉闲聊着,不知道为啥,她的脑子里倏地闪过了之前她在伍队长家时伍月英质问她为什么下河救人的画面。
之前她感到十分困惑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一个女知青不惜将另一个女知青推下河,甚至还想让对方被一个乡下一流子纠缠,试图毁掉对方一辈子?
但在跟孟嘉聊了这么一会儿后,叶青猛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点,并且越想她就越是细思极恐。
她立马抬起头来,急切地追问孟嘉:
“去年公社考试,你比第一名只差了一分,这个成绩是所有人都知道吗?”
孟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对呀,公社需要将前十名的成绩还有考试试卷都公开张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是谁拿到了那个推举名额嘛,不公示,万一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很显然,孟嘉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可叶青却是心下大骇,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是,第一名是公平公正地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高高兴兴地回城去上学去了。
可剩下的那些没考上的,却未必会甘心
。
那么,这些人来年必然要再战的。
可这些人到底能不能考得上,他们心里能没数吗?
如果知道自己成绩不好必然没戏,那可能想赢的心还不会那么强烈。
可万一是垫垫脚尖就有可能够得着的呢?比如说去年差一点点就能考上的,在成绩榜单的三四五六名的那几l位呢?
他们会甘心就此认命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既然不愿意认命,那他们会怎么做?
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埋头拼命学习,争取来年一举夺魁;
另一个,那就是把前面可能会成为他挡路石的人,直接给拉下来,毁掉对方,让对方再也没资格成为自己的竞争者!
所以,孟嘉这个第一名,等于已经成为了所有想要上工农兵大学的知青的眼中钉了!
难怪她会被人推下河,还差点让个一流子给毁掉了清白名声。
这姑娘,怕是还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她要是不提高警惕,像上次那样的危险情况,极有可能还会发生第一次,第三次!
只要今年公社的工农兵大学推举名额没定下来,这样的陷害就不会停止!
尤其是,被推下河那事儿,叶青怀疑背后推手可能是伍大队长家闺女伍月英。
伍月英是个重生穿越者啊!她回档到这个年代,一上来就盯上了孟嘉,为了什么还不明显吗?
按照一般的年代文既定套路,穿越或者重生回到这个时代,都不会对工农兵大学感兴趣才对,毕竟相比起过几l年恢复高考后正儿八经考上的大学,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含金量就太低了。
但从这个伍月英试探叶青不成反害得自己掉马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同志的智商稍微有点欠缺,估计在学习上也极有可能是个学渣。
学渣自己知道以她的能力靠正规途径是考不上大学的,那她会盯上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凭她是大队长的闺女这一点,她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作为一个事业型女性,叶青觉得她的分析从逻辑是没问题的,但她并不知道,她高估了伍月英的智商和觉悟,这个重生者一回来的确是盯上了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却根本不是为了她自己。
当然了,不管伍月英真正的目的是啥,最终的结果都是,孟嘉被这个穿越者视为了假想敌,这姑娘现在就跟个活靶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周围的人放冷箭,根本防不胜防。
这么一想,叶青看向孟嘉的眼神,忍不住充满了同情。
她好奇问道:“去年的第三名是谁呀?也是咱们屯子里的吗?还是其他生产大队的?”
孟嘉略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道:第三名,好像是简铭,也是咱们屯的知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