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兵脸色骤变。
如果殷霜这会儿好好地在赵国胜家歇息,那她的嫌疑说不定还能洗清。
可偏偏这会儿她不见了,那就真的足以说明问题了!
没想到自己管辖的屯子里竟然真的出了杀人犯,伍永兵又气又怒,立马就叫上所有的劳动力,在屯子里里里外外地翻找搜查,试图把殷霜给揪出来。
叶青也是瞠目结舌。
她是真没想到,凶手竟然会是殷霜!
这可是和平年代,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杀人,而且杀人之前还把人折磨成那样,这个殷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最让叶青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还是她看过的小说里面的团宠锦鲤女主,一个杀人犯当的哪门子女主,这别不是个黑锦鲤吧?
最可笑的是,这个殷霜竟然还畏罪潜逃。
这个时代,没有介绍信几乎寸步难行,殷霜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她跑了就能逃脱罪名?如果她老实去自首,说不定还能落得个死缓,可她这一跑,这颗花生米怕是要吃定了!
此刻藏身山林的殷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刘奎的尸体被发现后,公安就会被叶青带走,然后镇上的革委会来为她正名,抓人贩子的功劳就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到那时候,叶青在屯子里受到的那些优待,就都会成为她的!
甚至她还能凭着登上蓟城日报这一点,想办法为自己拿下今年红旗公社的工农兵大学推举名额,顺利回城上大学去!
可她做的美梦,在上午叶青被伍聪的牛车带回来,彻底破碎。
她不明白,为什么叶青是凶手的证据都已经那么明显了,派出所那边却轻拿轻放,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放了?
不应该直接结案判刑,把叶青送去监狱,或者把她发配去边疆农场改造吗?要知道,当初她爸就是被举报,然后因为一个根本没有定论的罪名,就被下放去劳改了。
发现事情没有按照她的走向发展后,殷霜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就开始变得紧迫和强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不能继
续呆在靠山屯坐以待毙了,不然她肯定要暴露被抓。
于是,她下午请假没去上工,而是直接跑去了山里,躲进了那个藏野猪崽子的山洞里,她把自己昨晚上那身染了血根本洗不干净的衣服给烧了。
再之后,她就悄悄藏在后山,并偷偷关注着山下的情况。
等发现革委会带着举报信来调查时,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她或许还能逆风翻盘。
可很快,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等到全屯子的人开始掘地二尺地找她的时候,她彻底慌了,知道自己再留在靠山屯,肯定要完蛋!
就在这个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她,让她往另外一条路上跑,只要顺着那条路尽快跑下山,她就有活命的机会!
这个强烈的直觉,曾经救过她很多次,所以这一次殷霜也没有怀疑,她立马就按照心中所想,往那条路上夺路狂奔。
然而,才从那条路冲出山脚,她就被迎面疾驰而来的一辆军卡给撞了。
“砰——”
一声巨响,殷霜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跌在满是石子的路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
军卡一个急刹车,车里坐着的几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坐在副驾驶的赵金良更是直接撞在中控台上,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开车的司机早就慌了,看着前面倒地不起的那个女人,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场……场长,撞,撞人了……”
“什么?”
赵金良一边捂着额头一边着急地推开车门跑下去查看情况。
车后座的乔友清和他旁边另外一个小年轻也紧跟着下了车。
只见离军车大概六七米远的地方,躺着个年轻女人,这会儿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脸上被碎石子划得乱七八糟,嘴里更是疯狂往外吐血,看起来被撞得十分严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赵金良快要气死了,冲着那个新兵蛋子就骂道:
“你怎么开的车?!有个人你没看见吗?”
那个新兵也快要哭了,委屈又惊恐:“我,我也想不到,她会突然从山上冲出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旁边那个小年轻皱起了眉:“赵场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先救人!”
说着,那个小年轻就要冲上去把那个地上的女人抱起来。
但他才弯下身呢,就被一旁的乔友清给拦住了。
“别动!撞成这样,她五脏六腑可能都有内伤,你不是专业医生,贸贸然搬动,可能会给人造成二次伤害,说不定人本来还有救,你动一下人就没了!”
说完这话,乔友清看向那个新兵蛋子:
“你赶紧掉头,去靠山屯找叶青,让她来救人!就是上次咱们送去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