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青,郑欣眼中立马迸射出光彩来,她紧紧抓住了叶青的手臂,张着嘴啊啊了几声,又抖着手不停地打手势。
这姑娘的嗓子毁了,没法再开口说话,见叶青一脸困惑,这姑娘急了,在身上四下摸索了一会儿,没摸索出东西来,只能蹲下身捡起一根棍子,然后就急切地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等她写完那几个字,叶青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震惊又复杂地看着郑欣:
“你想跟着我?”
郑欣猛地点头。
叶青心下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前阵子她为了这个姑娘各种心烦意乱,觉得这姑娘回了娘家肯定只能听从父母摆布,最后等待她的只能是妥协和认命,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在上了火车后,半道上又甩开她的父母逃回来了。
“先回去再说!”
还在村口呢,看郑欣冻得面色青紫浑身直抖,叶青只能赶紧催促人进屯子,有什么话都等回去之后再说。
见叶青没直接拒绝,郑欣眼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希望,赶紧跟着叶青往回走。
叶青的自行车上面绑着几床被褥子呢,也没法带人,只能一深一浅地领着人走回屯子里
。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跟郑欣说话了,实在是把军大衣给了郑欣后,她自己也冷。
好在离屯子里已经不算远了,走不了多久就到家了,一进屋她就迫不及待给炉子里添柴火,然后给她自己加了件大棉袄,又煮了一大锅浓浓的姜茶,给郑欣和她自己各盛了一碗,喝进胃里面暖暖身子再说。
叮嘱郑欣先在家里头待着,叶青先去卫生站那边忙活。
果然,出去了才一个来小时的功夫,卫生站就已经来了四五个看病的村民。
因为叶青出去之前就有过交待,告诉顾卫南几个她很快就回来,所以来看病的村民在来了卫生站扑了个空后也没急着离开,
叶青一进屋,就先给这几个人看诊。
按照卫生站这边定下来的规矩,顾卫南三人已经把几个来看病的村民的身份信息都登记在看诊的记录本上了,叶青在翻看过这几个人的相关情况以及既往病史后,很快就通过摸脉问诊,判断出了几个人身上都有哪些毛病。
开药的开药,扎针的扎针,叶青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不到,几个人就都满意地离开了。
这时候,叶青才看向一旁的孟嘉:
“郑欣回来了。”
孟嘉这会儿正在奋笔疾书中。
刚刚看的那几个常规病例,从把脉到扎针到开药,整个过程叶青都为顾卫南和孟嘉进行了详细地描述分析,还让两人分别上手,尝试着切脉看看能不能抓到感觉。
甭管挺没听懂吧,起码两人都在快速做笔记,先囫囵着写下来,等回头再慢慢琢磨消化。
还没把笔记写完呢,没想到叶青就丢出来这么个重磅炸/弹,直接把两人都给震懵了。
孟嘉更是猛地就抬起头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是,回老家了吗?”
算算时间,郑欣跟郑家父母都已经走了得有五六天了,怎么会又回到靠山屯来?
叶青把她刚刚在村口撞上郑欣的事儿说了一遍:
“她是在火车都快到她老家的时候又甩掉她的父母逃回来的,正好当时有辆同车次的返程列车就停在对面站台,她就找了个借口甩开了她父母,跳上了那趟返程的火车。”
孟嘉和顾卫南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一脸的错愕不解。
倒是王春花,在将刚刚那几个看病的村民的药碾碎装包,重新回到这边诊室后,听完叶青这番话就忍不住叹道:
“她是来投奔师父的吧?”
叶青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王春花解释道:“之前郑知青在这边养病,我来卫生站给她熬药,她就在我旁边守着,我怕她再想不开,就拿我的事例来劝她,我如今娘家婆家都不待见,我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嘛,让她别把外头那些人嚼舌根的话放在心上。”
“她应该是把我的事听进去了,见我跟着师父你学习炮制药材,还问我学这个难不难,那会儿我就觉得她好像对学医很感兴趣的样子。”
叶青忍不住若有所思。
孟嘉有些担忧地看向叶青:
“师父,她现在人在哪儿,情况还好吗?”
“在我家里呢,估计是临时跑路的,所以身上穿得有点少,手里头可能也没钱,一路从县里头走到屯子里来的,冻得够呛,这会儿正在屋里烤火,我让她喝点姜汤先睡上一觉,有什么事儿等我这边下班之后再说。”
顾卫南比较在意的是郑欣的户口身份问题:
“她的回城手续都已经办完了,粮油关系估计她父母都已经给她调走了,现在她跑了回来,知青办那边也不会要她了吧?”
“而且就她这个身体状况,能跟着师父你学医吗?”
这事儿叶青也不好说,主要是经过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