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宫中的皇后见了皇帝,不依然要卑躬屈膝吗?”
她看见师弟眼眸震动,显然是被她这番话给惊到了。
闻人听雪低叹一声:“师弟,你定然觉得我这番话惊世骇俗。”
羽重雪看着她,“是否惊世骇俗暂且不说,日后你若有了喜欢的男子,那时你又该如何?”
闻人听雪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商枝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心中一时怅然无比,恍惚间想起了初中放暑假时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夏目友人帐的日子。
商枝父母都是律师,见过了太多反目成仇的夫妻,那时她和闻人听雪讲各种八卦,闻人听雪听多了就害怕起来,说不想结婚。
商枝就问她:“以后你遇见了喜欢的男人,那时候你还不结婚吗?”
闻人听雪愣住,反问她:“那你呢?”
商枝耸肩,“我这德性,一个男人怕是不够我喜欢的,怎么也得喜欢个百八十个,男人就得像衣服这样来回换才新鲜。”
闻人听雪傻乎乎地问她:“那之后呢,他们要是向你求婚呢,或者对你不放手呢?”
商枝咧嘴一笑,“我快活我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当时夏目友人帐播放到了特别感人的一段,电视上都是齐刷刷的弹幕——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想起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闻人听雪看向小师弟,电视上满满当当的弹幕似是飘到了眼前。
她轻笑了一声,说道:“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扫到门前时,闻人听雪推开木门,一抬眼才看见,门外的雪竟然被人清扫干净了。
她拎着扫帚走出去,看见墙外摆着个精致的木盒,闻人听雪蹲下身打开木盒,里面放着昨晚那件白狐毛领披风,上面还有张纸条,
“雪骤风急,御寒之用。”
这居然是师弟留给她御寒的,想必庭前的积雪也是他早起后清扫干净的,闻人听雪心里一暖,拿起披风,摸了摸柔软蓬松的狐狸毛领。
闻人听雪和师尊两人过了除夕,师尊被世人称为剑仙,自然有许多想要上门拜访的人,甚至还有不少地位显赫的人备了厚礼求见。
师尊闭门谢客,一概不见。
闻人听雪继续练剑,新年过后她长了一岁,从十七岁岁变成了十八岁。
过完正月十五后,小师弟也回到了烟都。
一天她和师弟在雪地里练完剑后,观战的师尊状若无意地问道:“阿雪,你今年十八岁,可曾想过婚嫁之事?”
闻人听雪果断摇头:“不曾,以前不会想,如今不会想,以后也不会想。”
一旁的羽重雪微微皱起了眉。
师尊摸了摸胡子,“女孩子就像树上的花,花期很短,只有那么几年,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
闻人听雪说道:“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她抱住细雪剑,声音铿锵有力:“愿作松柏,长翠长青。”
师尊眼中带上了一丝喜意,再一次问她:“你可想好了?”
闻人听雪一直都想的很清楚,现代世界的女孩嫁人后也许能家庭美满其乐融融,可是在书中的这个古代世道,女子嫁人就相当于给别人做了奴隶。
她已经握起剑,就没有再放下的道理,一双握剑的手,怎可操持家务,洗手做羹汤。
若日后生了孩子,生养孩子的难处暂且不提,单单是元气大损,就得有两三年光景不能全心全意的练剑。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两三年,足够足够让一个一流剑客跌入到二流境界,指望一个男人给自己幸福,不如握紧手中的剑,自己劈砍出一片天地来。
师尊见她心意已决,不由得连声说了几句好。
“好一个愿作松柏长翠长青,待为师百年之后,烟都又有另一个女剑仙了。”
师尊竟然存了让她继承烟都度的意思,闻人听雪的脸又开始红了,讷讷道:“弟子
资质驽钝,不敢奢望日后可与师尊齐名。”
师尊又开始打趣她,“果然是个不禁夸的,罢了,你与小重继续练剑吧,为师去尝尝那壶新茶。”
待师尊走远,羽重雪抬脚踢走了一个雪块,“师姐,松柏也是会开花的。”
闻人听雪又是一愣,“什么?”
裸子植物哪有真正的花?
“师姐没见过吗?”
闻人听雪又愣了愣,就听羽重雪说道:“柏树会开粉色的小花,改日遇到了,我给师姐折一枝回来。”
她看着小师弟,只觉得他眉眼之间缭绕着一股阴郁之色,整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好好的花开在枝头上就好了,你折它做什么,松柏的花也不好看啊。”
“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师姐自比松柏,却又嫌松柏开出的花不好看。”
闻人听雪一噎,看四周无人,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