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往后一仰,扯着粗犷的大嗓门说道:“哎哟,太子殿下可别嘲笑属下了,属下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几次,哪能知道女儿L家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哟。”
这位天人境界的高手抬手摸了摸下巴,“我瞧太子殿下从那日起就开始避嫌,显然是把闻人姑娘的话牢牢记在心中了。”
羽重雪欣赏着青瓷瓶里的梨花,屈起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酸枝木炕几。
“师姐虽为女子,性格却清正刚直,从不会污蔑他人,想必她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在竹林里说出了那番话。”
金不换常伴太子身侧,可以说他是看着羽重雪长大,对烟都发生的一切自然也是知晓的。
羽重雪不仅要学习剑术,还要学习治国之道和用兵之法,功课十分繁重,对羽落清和闻人听雪之间的摩擦虽然有所耳闻,却也实在分心乏术。
他又觉得女儿L家
的那点纠葛小事,身为男子也不好参与其中。
当年闻人听雪离开烟都后,羽重雪让金不换绑了羽落清身边的侍女,一番严刑拷打之下,侍女这才吐露出羽落清的那些手段。
这位皇妹见惯了宫中争斗,居然把那一套带进了烟都。
羽重雪这才知晓事情原委。
他身为皇后独子,曾经对这位俏丽可人的皇妹可是十分宠溺纵容的,如今对羽落清的态度是大不如前了。
羽落清也察觉出他的冷淡,自然小心讨好。
羽重雪顾及羽落清当年为他的母后挡了毒药的恩情,也并未对羽落清完全置之不理,可如今从师姐口中知道这位皇妹对他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情愫,他又岂能不避嫌。
金不换也懂太子的心思,却也觉得这样一味避嫌不是办法。
“那太子殿下要怎么办,公主说到底还是您的皇妹,虽然和太子殿下不是一母所生,但与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感情深厚,难道要一直这样冷落下去吗?”
不然又能如何。?_[(”
以前旁人不说,金不换和羽重雪只当是妹妹对兄长的独占欲作祟,可如今闻人听雪这番话,却如惊雷一般在他们耳边炸响,就不得不让人疑心了。
这一疑心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到处都是破绽。
就连金不换细细一品,都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来。
羽落清自然也能察觉出羽重雪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和现在这明显到毫不掩饰的疏远。
她心中恼恨无比,心想羽重雪到底还是信了闻人听雪那番话。
她心事藏得很深,这种压抑了两辈子的情感,就连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实在想不通闻人听雪那个剑痴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你们说太子哥哥是不是听信了闻人听雪那番话,误误以为我对他有违背伦常的情愫?”
廿九和芜菁对视一眼。
短暂的沉默后,芜菁斟酌着说道:“太子殿下素来敬重她,想必对她说出的话也会听信几分。”
羽落清凄然一笑,咬牙说道:“芜菁,你觉得太子哥哥对她只是敬重而已吗?”
当然不仅仅是敬重。
她们这些在宫中侍奉主子的人最会察言观色。
廿九闭口不言,芜菁瞄了眼公主的脸色,强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宫中佳丽无数,太子身旁连个伺候的侍女也没有,又怎会对闻人听雪那种无趣之人动心呢。”
虽然芜菁如此说,可羽落清还是满怀心事,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只能强自镇定下来,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焦躁回到自己的房中,思索着如何挽回她与羽重雪之间的情分。
该死的闻人听雪。
真是阴魂不散。
还得尽早处理了才是。
羽落清眼珠一转,忽然问道:“查到载着她们的玄武巨船去往何处了吗?”
芜菁连忙说道:“去了西海魂族。”
羽落清轻笑一声,“呵,给星月神教的人递个信吧,她当年杀了那么多人,这笔账,星月神教的人可一直记得呢。”
梨花苑的后院里。
羽重雪紧紧抿着嘴唇,“我这次来碧海潮生,除了医治心疾之外,也是准备去西海魂族为父皇和母后寻药的。”
金不换叹道:“听说西海魂族有毒太岁,服下可以使人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碧海潮生都没有毒太岁这种神药,西海魂族会有吗?”
羽重雪说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替父皇和母后去走一趟的,不然也不会出动玄武。”
“太子殿下,你的心疾还未痊愈呢,这事急不得。”
羽重雪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能再耽搁了。”
“她好歹是我师姐,沦落到如此地步简直辱没师门,不仅坠了我师尊的威名,也使我这个师弟面上无光。”
“难不成我要真看着她误入歧途,去西海魂族卖豆腐么?”!
金不换身体往后一仰,扯着粗犷的大嗓门说道:“哎哟,太子殿下可别嘲笑属下了,属下可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