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怪异:“你和闻人听雪不愧是朋友,虽然你的道德底线灵活一些。”
道德底线灵活一些?
这话说的商枝一愣,左边肩膀突然被江雨眠拍了一下,她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凉薄:“若是我,谁碍着我的路,我就让他去死,如果不是羽落清毁了闻人听雪剑心,你恐怕还下不去手,这样心慈手软怎么成大事,亏你还是个修鬼道的。”
商枝一出神,把“修鬼道的”听成了“修轨道”的,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觉得有点心惊。
江雨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有点漠视人命。
可能神医们见惯了生生死死,觉得习以为常了,也可能在月扶疏身边待久了,染上了一些月扶疏身上的歪风邪气。
商枝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几句,又觉得她自己实在没资格对江雨眠这样的人说教。
一个人所生长的环境,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个人的性格,江雨眠在碧海潮
生生活了十三年,这样漫长的时光足够让一个人的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带江雨眠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
龙归云能下地走动后,针灸的活就交给了阳无尘。
阳无尘收拾东西准备去绿珠馆,为了观摩阳无尘的针灸手法,姚蓉蓉也特意来了,准备和阳无尘一道去绿珠馆,顺便给他打打下手。
两人正讨论龙归云的病情,穿着一身粉衣的羽落清带着侍女和安慰廿九走了进来。
姚蓉蓉一见到她,顿时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羽落清走到长木桌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帮阳无尘拎起了药箱,用清甜的声音说道:“阳伯伯,我想和你一起去绿珠馆。”
姚蓉蓉夹枪带棒地说道:你去干嘛呀,你会针灸吗,人体的穴位你认全了吗,让你照着书本都扎不准吧!??[”
羽落清十分委屈地说道:“正因不会,才要用心学,所以我才想一同去绿珠馆,观摩阳伯伯的针灸手法。”
姚蓉蓉看她这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心烦,音调更高了:“没学会走就想跑啊,就你这样的,阳伯伯的针灸手法你一辈子都学不会!”
羽落清眼里迅速涌上一层水汽,泪汪汪地看着阳无尘:“我是怎么招惹你了,我只是想学点东西,你何苦这样口出恶语,阳伯伯,你快评评理!”
阳无尘看到羽落清也有点头疼,他和戚海棠看着江雨眠长大,知道江雨眠曾经受的苦,心中自然偏向江雨眠,若是江雨眠厌恶的人,他自然也不愿意亲近。
他一把年纪,也不好对羽朝公主冷言冷语,随手把桌上的药草划拉到一边,摸了摸胡子,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随我一同去绿珠馆便是。”
姚蓉蓉翻了个白眼。
羽落清破涕为笑。
绿珠馆种满了松柏,虽没有精巧雅芝的园景,但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让这个地方显得沉静肃穆,草木之息浓郁的地方正适合养病,穿过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小径,一行人穿过垂花拱门,走过抄手游廊,来到了龙归云的卧房。
为了方便针灸,龙归云刚刚沐浴完毕,这会已经脱了上衣,全身上下只穿一条亵裤。
见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走进来,龙归云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
姚蓉蓉身为医者,自然也见过不少男性的裸|体,光是被她剖开研究的男性尸身便有数十个,但是这龙族帝子的身躯高大健美,肌肉块块分明,他显然是刚沐浴完,那一块块隆起的肌肉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头发也没干透,黏在饱满强壮的胸膛上。
姚蓉蓉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羽落清已是满面羞红。
阳无尘为龙归云诊了脉,又按了按他的周身肌肉,问道:“太子今日感觉如何?”
“下地行动时,不似从前那般剧痛难忍。”
阳无尘说道:“太子殿下经脉受损严重,需要静静温养,不能急于求成。”
龙归云
皱了皱眉头:“那我何时能正常行动?”
阳无尘说道:“再过两月嗯。”
这时间比龙归云预料的要短一些,他稍微松了口气,说道:“今日又要麻烦先生了。”
阳无尘朝身后一招手,吩咐道:“蓉蓉把银针烧热,洛清把药酒拿出来,给太子殿下擦身。”
姚蓉蓉从药箱里拿出针灸袋,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特制的药用蜡烛点燃。
诡术师的手段都带着股阴气,这蜡烛是用药性极烈的药材制作而成,驱逐阴气最是有用。
羽落清红着脸,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酒,用软布沾湿了走到床榻前,轻声说道:“冒犯了。”
龙归云说道:“无事,劳烦公主了。”
羽落清微微一笑,便咬着嘴唇,红着脸轻轻擦拭龙归云的身体。
以往涂药酒的弟子都是大开大合,三两下便涂完,龙归云便也不觉得什么。然而羽落清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