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地喊道:“村子里闹了瘟疫,不想送死的话就赶紧走。”
商枝忙着去三危山复命,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下车给了那魁梧汉子一点碎银,好声好语地说道:“我们急着去三危山,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望大哥指条近路。”
那魁梧汉子收下银子,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声音也放缓了:“最好别去了,从哪里来就从哪里返回去吧,这附近的村子都闹了瘟疫,绕路也绕不过去。”
商枝看了一眼道路两旁的人,指着他们问道:“那些人是得了瘟疫吗?”
魁梧汉子点点头:“唉,我们也没办法,这瘟疫传的太厉害,染了瘟疫的只好赶出来扔在路边自生自灭。”
商枝跟那魁梧汉子打听消息的时候,江雨眠也下了车,出于医者的职业习惯,她下车找了个面善的年轻男子把了把脉,又看了他的舌头和眼珠,末了,又拿出银针给这个年轻男子的指尖放了点血,伸出指腹捻了捻,放在鼻子下闻了一小会。
过了一会,打听消息的商枝也回来了,愁眉苦脸的对他们两个说道:“天杀的,这附近的村子都在闹瘟疫,就算能绕路,可我们总得吃饭喝水啊。”
商枝说的是事实,这几天她们三个和小豆子一直在吃烤土豆,个个吃的面如土色,水囊里的水也快喝尽了,这几日她们没有办法换洗衣物,几人的袜子正面穿反面穿交叉着穿,都快磨浆了。
商枝跟那魁梧汉子打了个商量,江雨眠又说自己是个医师,疫病四起的村子最缺医师,守在村口的那帮人看她们几个也不像得了瘟疫的样子,于是便放行了。
马车驶进村庄,闻人听雪问江雨眠:“刚刚可看出什么了?”
坐在车厢里的江雨眠把玩着一根随手在路边摘的野草,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春眠。”
此话一出,商枝和闻人听雪都愣住了。
江雨眠把手里那株野草拿给她们看,“你们看,这种野草生命力最顽强,就算长在石头缝里也能活,路边随处可见,今年雨水充沛土壤湿润,最适合这种野草生长,可如今这种草却开始枯黄了。”
商枝和闻人听雪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那根野草的根部和叶片都微微发黄。
“春眠最可怕的不是瘟疫,而是引发的饥荒,我记得十三年前西海魂族的开平城发生过一场瘟疫,随后而来的便是饥荒,饥荒呈辐射状向周围的城镇蔓延,整整持续了一年半,导致大量人口死亡,死在这场饥荒里的有百万人左右。”
商枝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踏马难受,我就是开平城的人。”
闻人听雪的目光动了动,握住了商枝的手,江雨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都过去了。”
商枝抬手揉了揉脑门,“都过去了吗?”
她眼里已经有点红了,“我做过无数次噩梦,每次从噩梦里醒来,我都要告诉自己那一切都过去了,我曾经也以为过去了,可是现在,我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你们猜猜,死在这次饥荒里的会有多少人?”
“你们还记得那幅壁画吗,这帮丧心病狂的人弄出春眠,春眠引发饥荒和瘟疫,只是为了选出鬼道天赋最高的天才,再用诡术夺舍他们的身躯,让自己长生不老。”
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微微颤抖,“甚至就连我,也是那次大/饥/荒里被选中的人,如果不是老头子突然出现半路截胡,我现在可能已经去了长生殿,成为了某个大人物的备用身躯。”
“这本破书,哪里有什么爱情!”
“他们唯一追求的东西,只有长生!”!
商枝坐上马车,江雨眠和闻人听雪坐在车厢里,三人开始继续赶路。
赶了两天路之后,马车行驶到一处村庄,三人本想购置几件换洗衣物,再补充一些淡水和路上吃的干粮,没想到刚进村,就遇到了大量逃难的难民。
难民们一个个脸带病容,不断咳嗽,有的脸上还长了不少红色的疹子,一个个神色恍惚,眼神发直,东倒西歪地倒在道路两旁。
见了行驶过来的马车,这些难民们便一哄而上。
闻人听雪立刻从车厢里窜出来,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细雪剑,那些难民们见到寒光湛湛的长剑,又看到驾车的商枝长得人高马大很不好惹,这才退缩,转而去抢路过的另一辆马车。
马车驶进村口,才发现村口派了一些村民守着,个个脸上蒙着布,手里拿着长矛和剑。
一个站在最中间的魁梧汉子看见商枝的马车,一颗粗声粗气地喊道:“村子里闹了瘟疫,不想送死的话就赶紧走。”
商枝忙着去三危山复命,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下车给了那魁梧汉子一点碎银,好声好语地说道:“我们急着去三危山,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望大哥指条近路。”
那魁梧汉子收下银子,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声音也放缓了:“最好别去了,从哪里来就从哪里返回去吧,这附近的村子都闹了瘟疫,绕路也绕不过去。”
商枝看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