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挥挥衣袖,“不去了,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神医么!”!
江雨眠闭上眼,心想人生在世,原本就是要辜负很多人的,谁也不
会例外,就像她也辜负了许多人。
她辜负了小瓷。
辜负了阳无尘和戚海棠的苦心,也辜负了等待与她重逢,说好要一起喝酒的商枝和闻人听雪。
不如......就此放弃,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走入无尽的黑夜里......
江雨眠紧紧闭着眼。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片黑暗,可是出乎意料,她的世界并没有昏暗无光,无数的景色在她眼前回闪着。
雪白的宫墙,观月小筑的绿瓦。
蹉跎的岁月,碧海潮生的楼阁。
相遇的故人,天南地北的知交。
遗失的理想,无法诉说的遗憾。
江雨眠的心似乎在被烈火炙烤着,原来,她的内心深处有这么多的不甘和不舍。
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原来她是如此的舍不得这个世界。
这里的一沙一砾,一草一木,让她痛苦,却也让她眷恋。
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
江雨眠颤抖着脊背,狠狠咬着牙,背着肩膀上那道无形的沉重山岳,一点一点,无比缓慢地直起了身。
一股强大的无形气劲从她身上席卷而出,直冲云霄。
一蓬血雾在空中爆开,江雨眠身上的白色衣衫晕开了大片血色,胸口处的衣料很快被浸红了。
夜色昏沉,视野黯淡,她无力地倒下身体,顷刻间失去了意识。
白鸾鸟发出一声响亮的啼鸣,从高空中飞下。
金月王朝又开始下雪了。
这是入冬之后的第二场雪,雪花大如鹅毛,淹没了金月王朝的皇都白玉京。
一片寂静无人的冰河旁,曲笙寻和宋时绥站在河岸边,双双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上空飞来飞去的一只大鸟。
曲笙寻说道:“这鸟真大。”
宋时绥说道:确实很大,上面还有个人。⒌_[(”
那只鸟盘旋了一会,开始降落。
体型壮观的白鸟降落在冰面上,用白色的鸟喙凿开冰面,随后将脑袋埋了进去,再抬头时,鸟嘴叼着一尾半米长的鲤鱼,三两下就吃进了肚里。
曲笙寻和宋时绥从来没见过这种体型巨大的白鸟,两人站在岸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白鸟的后背羽毛被染红了一片,上面躺着的人居然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那少女雪白的脸被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身上落满了雪花,身上缠着金色的绳子,把她和这只鸟紧紧缠在一块。
曲笙寻看了一眼,说道:“那条绳子很值钱。”
曲笙寻花钱如流水,为了和她打好关系,弄到那些机械弩箭的图纸,宋时绥的盘缠也被她挥霍一空,成了个实打实的穷光蛋。
宋时绥说道:“你别只顾着看绳子,那上面还有个姑娘呢,看样子受了不轻的伤。”
宋时绥大着胆子走过去,她体质清奇,动物们很亲近她,那只白鸾鸟看了她一眼,继续低着鸟头找鱼。
曲笙寻耐不住好奇心,也跟着走了过去。
宋时绥刚靠近那少女,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幽香,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掀开少女凌乱的头发。
一旁的曲笙寻“哇”了一声。
“我认识她。”曲笙寻说道。
宋时绥转过头看她,“她是谁?”
“她是碧海潮生的小太岁,月扶疏的最宠爱的弟子。”
宋时绥眼睛一亮,“我听说过她,她的医术很厉害,不亚于月扶疏,如果我救了她,你说她会不会帮我娘看病?”
她兴奋地解开那只鸟身上的金丝绳,白鸾鸟愉悦地扇了扇翅膀,低头从冰面下叼出一尾鱼。
宋时绥说道:“曲子,快帮忙搭把手。”
曲笙寻抖了抖身上的海蓝色斗篷,抱住这位小太岁的腿,马车停在岸边,两人把人弄进马车里,宋时绥说道:“还好没卖这马车。”
曲笙寻问她:“那你还去白玉京求医么?”
宋时绥挥挥衣袖,“不去了,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神医么!”!
江雨眠闭上眼,心想人生在世,原本就是要辜负很多人的,谁也不
会例外,就像她也辜负了许多人。
她辜负了小瓷。
辜负了阳无尘和戚海棠的苦心,也辜负了等待与她重逢,说好要一起喝酒的商枝和闻人听雪。
不如......就此放弃,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走入无尽的黑夜里......
江雨眠紧紧闭着眼。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片黑暗,可是出乎意料,她的世界并没有昏暗无光,无数的景色在她眼前回闪着。
雪白的宫墙,观月小筑的绿瓦。
蹉跎的岁月,碧海潮生的楼阁。
相遇的故人,天南地北的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