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紫色衣衫的婆子正在擦拭罗汉床上的炕几,她一转身看到宋时绥一行人,立刻惊喜出声:“哎呀,小时回来啦,怎么瘦了这么多!”
“苏婆婆,我娘的身子怎么样了?”
苏婆婆叹气:“还是老样子,每到夜里,身上的骨头就疼得厉害,声嘶力竭地喊疼,人也老了许多。”
她往宋时绥身后看了眼,见到是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姑娘还蒙着眼,不禁有些失望,“小时,神医可请来了?”
宋时绥红着眼圈说道:“请来了。”
“神医是男是女,若是男子,恐怕多有不便。”
“不是别人,正是我身后这位紫衣姑娘,若是她治不好我娘,那也没人能治好了。”
一番寒暄后,宋时绥领着江雨眠进了她娘的屋子。
刚掀开帘子,一股浓浓的药味就飘了出来,松绿色的帐子里躺着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盖着棉被,脸色隐隐发灰,正躺在炕上睡着觉。
江雨眠先是把脉,又问了旁人她平日的症状,随后又掀开这妇人的眼皮,继而掀开衣服摸了摸宋时绥娘查看了她的身体。
过了会,江雨眠微微摇了摇头。
宋时绥心里一沉。
走出宋母的屋子,江雨眠才说道:“你娘先天不足,脏器弱,气血差,如今已成枯竭之象,脉象比九十岁的老人还弱,我倾尽全力,也只能再让她活五年。”
宋时绥脸色一白,喃喃道:我离开时,我娘的病还没这么严重......?[(”
江雨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花,也是一瞬间就落了。”
曲笙寻声音低沉:“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大家都当永生机械人多好。”
江雨眠拽着曲笙寻的袖子,把她拉走了。
中午,宋时绥肿着眼睛和江雨眠去采药,江雨眠开了药方,又给宋母针灸了一下午,傍晚才吃了些东西到客房休息。
她虽然得到金月皇后的内力,可以压制体内剧毒,但也只是延长了时间而已。
世间唯一的毒太岁,注定没有人可以解得了她的毒。
时间有限,她休养一段时间后就立刻启程,多去一些地方转转,这样将来才不会后悔。
珠帘晃动,曲笙寻掀了帘子走了进来,看江雨眠撑着桌子托腮发呆,她也学着江雨眠的样子,和江雨眠面对面坐在桌旁。
江雨眠换了只手托腮,看着曲笙寻:“你是玄机阁的人。”
曲笙寻点头,一脸无所谓:“准确来说,是玄机阁未来的接班人,但我不喜欢这活。”
“为什么?”
“你是碧海潮生的小太岁,未来的小岛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很喜欢。”
“我时日无多,无药可医,你说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非我此刻所求。”
曲笙寻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耸了耸肩:“真的?”
江雨眠:“真的,医者不自医,骗你做什么。”
曲笙寻哦了一声,“那挺可惜的,你说的玄机阁也并非我此刻所求。”
江雨眠来了兴趣,“那你求什么?”
“不求什么,就是想好好铸剑,把那个贱人砍成两半,给我老公报仇。”
“你老公......”
曲笙寻平静道:“消失了,算是死了吧。”
大概两人都不是正常人,讨论这种事的时候语气平淡如水,江雨眠磕了个瓜子,随口说道:“你结婚真早,我遇见的同乡连恋爱都没谈过。”
“长的丑?”
江雨眠:“没有,都挺好看的。”
曲笙寻从果盘里拿了个核桃,幽幽说道:“我十四岁就和我老公拜天地了,拜完天地我又觉得未成年做这种事不好,总用现代人的观念看待古代,总过不去心里那关,总想等十八岁再和他同房,现在挺后悔的。”
“你呢?”曲笙寻给江雨眠剥了个核桃,“你有后悔的事么?”
江雨眠笑了笑:“想不起来什么后悔的事,无能为力的事倒多如泥沙。”
曲笙寻吃着核桃点头:“那也是,对了,月扶疏是处男么?”
江雨眠:“......”
这话题的跨越程度,让江雨眠一阵恍惚,她缓了缓,说道:“不清楚,没问过他。”
曲笙寻瞅着她,眼神透露着满满的怀疑:“你和他没睡过?”
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又是毒太岁又是冰魄神功的,江雨眠觉得说太多会累,沉默了几秒后,干脆言简意赅地说道:“他不举。”
“哦。”曲笙寻平静地说道,“那太可惜了,没想到他这么不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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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绥红着眼圈说道:“请来了。”
“神医是男是女,若是男子,恐怕多有不便。”
“不是别人,正是我身后这位紫衣姑娘,若是她治不好我娘,那也没人能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