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出手,然而手上却扣了灵诀,只需翻手,便能将他们打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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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来人终究没有扣下灵诀。
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宁昶已快接近石台,脸上带着些冷漠的笑意,只需一跃,便能轻易近身,届时两方都讨不到便宜。
宁昶的声名,在西北是传遍了的。
而一阵厉吼从崖壁上方传来,更是叫天煞宗的人脸色都微变。
“果然拦不了它多久。”红衣青年笑了笑,这次是真心实意想要扶他们上来了,但御虚宗无人接受其好意,纷纷提气跃起,顺着崖壁,迅速翻上了石台。
在看到容清时,他眼睛一眯:“哎呀,没想到宁道友竟然带了炼药师,我们结盟如何?”
容清冷冷一笑,不理会他的招揽。
最后爬上来的是林青竹,因为“李立”根基最差,所以爬得最慢。
青年拉不到人,最后随意抓住林青竹手臂,把他抓了上来,笑吟吟道:“不用客气。”
林青竹感觉被他抓过的地方冒着一股灼烧的煞气,目光打量他一会儿,慢吞吞回到队伍了。
然而新的矛盾很快出现了,双方都想借着铁索过崖,那么谁先过。
无论谁先谁后,都难以教人安心,先过的要警惕后面的人偷袭,后过的也要胆战心惊前面是否有埋伏。唯有两两穿插,一同过去,才能相安无事。
“陆晋,你意下如何?”林锋提出建议,朝那红衣青年开口。
陆晋侧了侧头:“我自然没有异议,不过我们要过桥,总得教人先探探路吧,总不能一杆子打翻了一船的人。爬山的时候你也感觉到了,下面有东西,究竟是什么,试试才知道。”
他笑笑:“我这边出一个,你那边也得出一个。”
在他威势之下,很快天煞教有一个金丹弟子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站在了铁索前。
“你们呢?”陆晋抬了抬下巴,“修为高了不行,我怕你动手脚。”
几个金丹顿时警惕起来,互相看了看。
魏旭立即道:“让李立去!他修为最低,一路也无甚贡献,理应为我们探探路。”
“对对对,让李立去!”
“让他去!”其他人立刻符合。
林锋原眉峰微皱,但思量权衡之下,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而宁昶第一次将目光正正落在了林青竹身上,看着他枯瘦的身形、不安的神色,道:
“你去。”!
宁昶却没有惊慌,不咸不淡道:“于老祖秘府,这不过常规手段,有何惊慌。”
待所有人集齐,他再次调整了队形,他与林锋在前面带路,容清在他身后,然后两两结队,化神和金丹穿插,最后由两个化神断后。
林青竹和之前讨厌他的魏旭分到了一组,站在中间,算是个好位置。
甬道很深,还很闷,里面空气稀薄,众人转为内呼吸,又服下一颗屏息丹,然后用法术照亮周围,朝前走去。
林青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是往下走的。
甬道很狭窄,但法光却照亮不了多大的距离,这些黑色的石头不仅能吸收神识,连光源也不放过,甚至于他们周身
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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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宁昶他们察觉。
法光交错,晃过一个个漆黑的土穴和乱石,还有前面人纷乱的影子、脖颈、后背,以及空气中细小的尘屑。
混乱晦暗,好像在深海,下一刻便会突然照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荷包蛋豆大的眼睛一直盯着看,看着看着,慢慢爬进了林青竹的颈窝,钻进了衣领里。
显然是害怕了。
林青竹抬手摸摸它,凝聚了一小点淡绿的光团,让它藏在衣领里抱着。
小龟趴着他,抱住了光团,藏在衣领下的眼睛看着他。
想发出声音,却又只划了划手爪。
而在外人看来,小花鼠钻进了李立衣领,一声不吭。
魏旭嘲笑道:“你这老鼠被吓破胆了?平时吱吱叫个不停,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真是个扁毛畜生,宠随其主。”
林青竹想了想,仿照李立之前的说话风格:“因为旁边有狗在叫,他害怕。”
“你——”魏旭压低声音,“我劝你别太得意!”
林青竹只阴恻恻地笑了笑,对他传音:“再惹我,回去告诉叔父,要你好看。”
魏旭的脸霎时难看起来,回他:“我是主峰弟子,你能奈我何!”
却也没有挑衅他了。
林青竹第二次狐假虎威,还有点意犹未尽,心里又慢慢准备了很多反派台词,等着时机说出来。
这里太黑,也太闷了,越往下走,周边越来越热,石头发灰,看上去不像仙人的洞府,反倒像虫子的洞窟。不知走了多久,周边才宽绰了些许,他们因而撞见了第一间石室。
石室低矮而粗糙,里面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