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多年的杨家人来看,这就是勉强满意的意思。
危机暂时解除。
杨二默默松了口气。
一旁安分的季氏这时才敢将自己跟前的汤盅推到杨二跟前,压惊。
小辈们,除了杨从南。
只有杨从安从几人的行为眼神中,终猜到一二。
事儿起因并不在他。
思及此,杨从安便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用膳。
对杨知瑜投过来的白眼,也继续视若无睹。
杨二喝着妻子递过来的压惊汤,顿感松泛许多。
同时在想,也不知母亲何时归府。
月初杨老夫人的妹妹小王氏来了封信。
小王氏的长孙高中后便去了南方一小县担任县令。
期满后被调到京郊武邑县,还是做县令,但武邑县隶属京都府,也算是升迁了。
是喜事,恰逢长孙婚期将近,孙媳妇即将进门。
也算是双喜临门。
小王氏便给姐姐杨老夫人写了信。
邀杨老夫人前来赴长孙的喜宴。
姐妹二人几年未见,杨老夫人甚是想念,等不及去赴宴时与妹妹见面,提前带着新婚贺礼去武邑县小住去了。
眼瞅着,估摸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
杨二在心里时不时叹气。
没有母亲的家,不适合久待。
——
对于一觉醒来,自己突然就成了盛京城里最孝顺的子女之一这件事,姜清漓接受良好。
为此她还特意亲自调了杯蜜水,亲自送过去。
且时辰把握刚刚好,那个时间府中事最多,再有云霜从旁时不时说两句。
在去往韩氏院子的必经之路上遇到的下人们自然而然就听了一耳朵姜清漓的孝顺之举。
盛京城各世家府中的下人们彼此也有他们自己的关系网。
这事轻而易举就被传了出去。
再有揽月酒楼那事,孝顺这个标签算是与她剥离不开了。
国公府很大,事传出去后,姜清漓正在府里散步锻炼。
云霜陪同,然而她有一事不解:“姑娘,你从前不是说要自在过活,不想被条框规束,这次怎么反着来了?”
姜清漓:“事有轻重缓急......”
她话刚起了个头,就碰到一位洒扫嬷嬷路过,对方匆匆行礼:“六姑娘安。”
又匆匆离去。
姜清漓摆手继续:“别人我不在乎......”
谁料又被打断。
这回是不知哪个院的粗使婢女,朝她一拜。
“六姑娘安。”背影同样匆忙。
姜清漓:“......”
重来。
“我是为了......”
“六姑娘安。”这回声音略急。
姜清漓打眼瞧过去,脸熟,似乎是二伯娘院里的翡翠。
“六姑娘,翡翠还有事。”说罢不等姜清漓反应,就跑了。
对,跑了。
姜清漓从没见过二伯娘院里的婢女跑这么快过。
姜清漓此刻也没心思给云霜解惑,她抓住第四个从自己跟前路过的小丫鬟,问:“怎么了,都在跑什么呢?”
小丫鬟年纪不大,此刻也捂着腹部,大概是年纪小,表情管理还做不到位。
嗓音颤颤的:“六姑娘,奴婢肚子疼......”
姜清漓闻言,当即放手道:“东西角还有一处茅房。”
多余的字一个也没说。
姜清漓记性不错,眼睛也尖。
这小丫头方才绕着她转两圈了。
不是就近的茅房都有人,要么就是急得忘了去茅房的路。
待小丫鬟一脸痛苦掺感激离开。
姜清漓紧了紧自己,再没了闲逛的心思,同云霜道:“五姐回来了,我要闭院谢客三日。”
“哦不,十日十日。”她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