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拼了!”
一道宽胖的身影冲到屋里,两只胳膊朝着舅舅抓挠,没一会儿便将中年男人抓花了脸,“我让你为了几个外来的亲戚动手打自己儿子!你个铁石心肠,心被狐狸媚子挖了的老东西,今天为了儿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曲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阿毛冲过来,用头把他顶翻在地,“不准打我妈!”
“不过了!你疯特了,为了外人又打儿子又打老婆!”胖女人哭天喊地,“弄堂里的大家伙评评道理,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刘曲真是过分了!”
“是呀,哪能这么对自己屋里厢的人。”
“平时打打小毛头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己老婆动起手了,真是不能让那些穷亲戚住进来。”
“那哪能办呢,再是穷亲戚,再是拖油瓶,也是他娘接回来的。”
“宋阿婆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把多少年不联系的外孙女接回来,让自己儿子屋里厢不安生。”
“是呀,帮忙也得讲个远近亲疏,外孙女再可怜也不能破坏儿子家的生活呀。”
舅妈与小阿毛的遭遇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同情,谴责的目光看向想抱着小阿毛,却被小阿毛甩开胳膊的老阿婆看去。
周光赫突然侧身挡在老阿婆身前,隔绝外人的眼神,低头问道:“外婆,我前天不是把大姐接回去了?怎么又回到你这边了?”
老阿婆含着眼泪摇摇头,“复兴夫妻俩说是要去乡下办事体,早晨送过来的。”
周光赫眼里微露愠色,很快又平复下去,转头对趴在一起打骂哭闹的一家子道:“阿舅舅妈,我把大姐接回去了,大姐以后不会再出现麻烦你们。”
水琅清楚见到那边压在一起的三口人动作迟缓了,哭闹声变小了,紧接着外面又传进来一道声音,“小弟,不要乱说话。”
众人寻声望去,让开道路,一男一女走进来,年纪约莫三十多岁,衣着是少有的光鲜亮丽,衬衫裤子都是紧俏的的确良,外面还套着昂贵的羊绒衫,手上拿着量身订做的外套。
女人说话柔声细语,“阿舅,舅妈,不就是让你们代为照顾大阿姐半天,至于演这出戏码给人看笑话吗?”
“你怎么说话的?”舅妈一把拽过小阿毛,“你看看这孩子被打的样子,谁在这演戏,你说谁演戏?”
“舅妈,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女人从拆开手里的蛋糕,递给缺腿女人以及她身后的三个丫头,“大阿姐,小弟说这话你也不拦着,今天要不是我们回来,你这副重担岂不是都要压在小弟肩膀上了,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吧。”
刚想把蛋糕接过去的三个丫头,最小的还在吞咽着口水,两个大的听懂了,手僵在半空,转头看着眼含泪水羞愧低头的母亲,“我没有想拖累小弟...”
女人笑了,是一种任何人都能出来那是嘲讽的笑,她这一笑,缺腿女人头快埋进胸口去了,“我真的没有想过拖累谁。”
“你没有想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舅妈突然调转箭头,忍无可忍似的朝着大姐道:“占着便宜还想立牌坊。”
周光赫眉头一皱,一旁的舅舅抢先骂道:“你闭嘴!”
舅妈抿了抿嘴巴,到底没再和舅舅吵起来,女人又说话了,“阿舅说得对,舅妈,这件事你得闭嘴,因为,这人是外婆辛辛苦苦接回来的,你们住的这房子,也是外婆当年辛辛苦苦工作努力分来的,即便现在你们顶替了外婆的工作,但是你们这个家还是外婆说了算,外婆要照顾谁,要给谁住,旁人都没资格说话,你们说是吧?”
最后,女人是转头朝着大家伙问的。
水琅坐在蓝色大包上,一边揉着太久没吃过好的,猛地一吃还不舒服的肚子,一边看着这一家子对招。
真是一家子戏精。
眼看群众都被女人带跑了,这时候就看出舅妈不是她的对手,嘴巴除了骂几句不入耳的脏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早装得大度,大义灭子的舅舅不装了,指着女人道:“金巧芝,你娘家是不是没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
金巧芝又发出了之前人人都能听出来的嘲讽,但听起来又挺好听的笑声:“阿舅,我只是阐述事实,一没骂脏话,二没对长辈说一个不敬的字,怎么就扯上我娘家了?还是说,阿舅想和我娘家人来说?”
刘曲怒瞪着双眼,却不敢再接下去,知道她娘家不一般,转而道:“你也不要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做人不要那么自私,我们是顶替你外婆的工作,你们还不是顶替公公婆婆的工作,占着他们的房子,他们当时把这些让给你们,是让你们俩照顾其他两个弟妹,现在你们有四间房子,让给一间给小卉住难道就不行?!”
“是呀,全弄堂就复兴巧芝两个人的房子最大,应当是有周卉住的地方。”
“当初也是老周两口子单位最好,最有本事,楼下两大间朝南带天井,二楼朝南大房子外加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