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笑却不说话,不点头,只是踹他。
赵异怀疑人生,刷地要把盆摔了,但林笑却拿着帕子擦脖子,都是他泪水弄湿的。
赵异又把
盆稳住了。
赵异偷偷看四周,
放下盆,
先去把宫门关上,窗子也关上。
做贼似的,赵异蹑手蹑脚回到林笑却身边,发狠威胁道:“你要是告诉别人,朕给你洗脚的事,你就完蛋了。”
林笑却装作听不懂,坐在床榻上,两脚轻晃。
赵异捉住他脚腕,抬眸恶狠狠看他一眼,傻傻听不懂的小哑巴,又把眼眸垂下去了。
脱鞋脱袜,赵异真给林笑却洗起脚来。
他颇有些不服,嘟囔道:“我都没给我娘洗过呢。”
浇水淋了淋,赵异又道:“你这脚怎么比别的女子大啊,胸也很平,还是个小哑巴。”
“小哑巴,你怎么不说话。”赵异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窘,改口道,“我是说哑巴怎么了,哑巴也可以学着说话啊。你会说话的口型,朕就能辨别。朕很厉害的。”
赵异突发性耳聋,打小就很不甘心,费了很大功夫学唇语。偶尔听不见怎么了,听不见他也是皇帝。
可现在皇位要轮到别的人坐了。
赵异这般想,又骂起来,那个龟孙王八,全是龟孙王八,平时里自诩高人逸士超凡脱俗,乱军来了全成了猪羊鸡狗。
鸡一窝,狗一窝,鸡飞狗跳,鸡飞蛋打,全成了庆功宴上肉酒菜。好酒好菜招待着,满脑肥肠还流油。
赵异骂着龟孙王八,林笑却指尖一直点他,点点点,赵异瞧见了,骂道:“没骂你呢,回什么嘴。
“再回不给你洗脚了。”
林笑却真想一脚踹翻洗脚盆,叫赵异尝尝洗脚水的滋味。但他是个乖孩子,不做坏事,也就想想才不会干。
但他的眼神仿佛让赵异察觉了,赵异按住洗脚盆,斥道:“白眼狼,你要是敢踹盆,朕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要你好看。”
林笑却睁着眼,无辜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赵异怀疑自我,难道是他多疑了?这小哑巴不坏?
怀疑中,赵异给林笑却洗完脚,找不到擦脚帕,直接在龙袍上蹭了蹭,把林笑却脚擦干净了。
反正皇座也快不属于他了,龙袍又怎样,都当小哑巴的擦脚布吧!
赵异大笑起来,林笑却赶紧缩回脚,往床里爬,活像赵异是个神经病。
赵异笑完了,倒了洗脚水,扔了洗脚盆。重新换盆洗了手,道:“喂,小哑巴,你那帕子脏了。”
刚林笑却用帕子擦了泪水湿润的脖子,本来洗干净的,又被赵异的泪水弄脏了。
赵异道:“给我,我重新洗一遍。”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笑却从怀中掏出来扔出去。
赵异抓住帕子,笑:“哼,小哑巴,你不能流芳百世,也可以遗臭万年了。
“皇帝给你洗脚,这可是不忠不义的大罪过。朕心善,朕不跟别人讲。你也不可以讲,知道了吗。”
林笑却还是装听不懂。
赵异心道,都说不了话,又能跟谁讲呢。想到这
里,竟怪异的难过起来。
赵异离开后没多久,一直找赵异的舒厢找到了林笑却这里。
林笑却躺在床上正继续看着书,舒厢走过来啪地跪下。
林笑却抬眸望去,舒厢怔了好半晌,才道:“小怜姑娘,陛下去哪了。”
林笑却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赵异走了。
舒厢似乎领会到了意思,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跪在床榻旁,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林笑却,倏地道:“小怜姑娘,城要是破了,奴才能不能当您的奴隶。
“你生得这么好,他们一定会留下你的性命,奴才也想活,奴才伺候您好不好。”
林笑却抚着书,安安静静地回望。
舒厢慢慢爬上床来,拿过林笑却手里的书,一个字一个字教林笑却认:“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
舒厢笑起来:“您看,我会认字的。”
舒厢抬眸忘林笑却:“生得美,好事;不能说话,坏事;但要是姑娘聪慧,坏事也能变好事。”
“我既可以是姑娘的奴才,又能替姑娘伺候人,床上床下,我都会是好用的工具。留下我,替我换个名。”舒厢翻翻书,翻了好久才翻到两个字,他指着那字样道,“书香如何?”
林笑却没有回答,舒厢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
舒厢自己给自己做主,改名书香。
书香色如春花,笑起来很是妩媚,他高兴道:“书香好,做书香,不做舒厢。”!
林笑却轻声道:“只怕了一小会儿,但不是怕大哥,只是怕血。”
晏巉听了,微笑问:“是怕大哥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还是怕绍京城里血流漂杵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