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手。
晏余道:“怎么,你吃得,我吃不得?”
“?”
晏余道:“酒已经腻了,喝再多也解不了愁。我来试试你醉生梦死的玩意,是不是真的能解忧。”
晏弥闻言,蓦然将五石散投入了火炉之中。
“一哥?”
晏弥道:“你要是碰这个,就别叫我一哥。”
晏余恼道:“仙丹还是毒药,你这么护食。”
晏弥道:“有时间整日唉声叹气,多练练剑去。强身健体。好过在我跟前愁来怨去。”
晏余被气走了,真练剑去了。
晏弥微微笑了下,继续弹琴。
赵璃倏地道:“北地有人食用五石散过多,病死了。”
晏弥弹完一曲,静了良久,蓦然道:“郡王殿下,你担心你的性命吗。”
赵璃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早就该是个死人。”
“如今活下来,只因我有用。没用了,死了也不值得可惜。我不像你,”赵璃笑,“你有亲人有牵挂,我孑然一身,生死没什么可怕的。”
晏弥问:“不会不甘?”
赵璃怔了片刻,缓缓道:“偶尔,只是偶尔,也想试试有人牵挂的滋味。”
自母亲离世后,再没有人牵挂他了。
至于亲手杀掉的父亲,或许午夜梦回之时,会对他牵挂不已。迫不及待想要吞吃他的亡魂。
赵璃希望父亲真的成了鬼。这样死后,还能跟父亲继续残杀,也算是一种斩不断的牵扯。
而母亲……母亲不要留在这世间,早日投胎,投胎到太平年间,不受乱世的苦。
赵璃恨这世道,也恨自己幼时无能,没能保护好阿娘。
他这样的罪人,必须赎罪。阿娘说了,要报恩。他便报恩。
把这一条性命,把所有的用处都捧上去,晏哥挑挑拣拣,全部拿去也好,丢掉一些也罢。这一次,他不要做一个无能为力的废物。
晏弥道:“郡王,不管我们来时的路如何,或许到最后,你我殊途同归。”
赵璃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啜饮:“晏哥会难过的。”
晏弥提起酒壶,为自己倒一盏热酒。
赵璃又道:“还有你们口中,经常提到的怯玉伮。”
晏弥斟酒的手停滞,酒液倒得太满险些溢出。
晏弥及时回过神来,放下了酒壶。
他心中的愁绪始终未能抒发,弹再久的琴,见到的也不是本人。
晏弥轻柔地抚上琴身“怯玉伮”三字。
他倏地呢喃:“冬天了啊。”!
宫人心中惴惴,望向濮阳邵。
濮阳邵道:“让你去办就去,磨蹭什么。”
宫人去了,随后却慌乱来报,舒厢逃了。
早就不见踪影。
濮阳邵大感丢面,松开林笑却,亲自带人去捉拿。
濮阳邵走后,殿门合拢,一室安静了下来。
晏巉见着林笑却那羞愧、内疚、害怕、不知所措的神情,微微笑了下。
他缓缓上前,将林笑却的单衣也脱了。
晏巉抱住他,状似难过道:“你选择旁人而弃大哥。大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轻声道:“怯玉伮不喜杀戮,大哥愿意满足你。舒厢没事,我提前让人带走了。”
“但他为了保命,在我的人那里吐露了你的身份。”晏巉低声道,“善心有时,带来的只会是恶果。”
“你之后要记得,能信任的只有大哥。怯玉伮,”晏巉抚上林笑却的身躯,“你明白吗?”
林笑却抬眸望晏巉,双眼茫然。
脱了衣裳,他只觉得冷,不自觉往晏巉怀里蜷缩。
晏巉抱着他,低声道:“你是大哥的。在大哥怀里,你什么都不用想。”
晏巉拾起被子,裹住了林笑却。
晏巉说了谎。
他告诉下面的人,若严刑逼供之下,舒厢暴露了怯玉伮的身份,就将他杀了。
若没有吐露,就暂且留他一命。
书香还活着,他以为带走他的人是濮阳邵的人手。
他没说,没说。他只是想给晏巉找点麻烦。
好几次,想要靠近主子,都被宫人拦下。他知道是晏巉的命令,他恨,他不甘,只要把晏巉赶走,是不是就能接触到主子了。
那么多那么多的下人,原来不是每一个下人都有资格出现在主子面前啊。
被窝
里,林笑却说冷。
“大哥,我有些冷。”
晏巉道:“冷就穿上衣裳。”
林笑却做错了事,不敢。
晏巉问他错在哪。
林笑却想了会儿:“不该瞒着大哥,险些害了大哥。”
晏巉说不是。
林笑却说多管闲事却没办法收尾,识人不明乱发好心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