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关系不该这样。”
这句话仿佛悬在空气中,久久落不下,让温之皎眼前一阵眩晕。
这句话是简单的吃醋,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温之皎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她能想到这个问题已经是福至心灵的聪明了。她计较着这个问题,计较得火气上来了,于是抓着江远丞的袖口。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才正常?”温之皎落下眼泪来,却还是压着声音,唯恐门外的温随听到什么。
可惜她没感觉到,门外的温随此刻已离开了。
“但是姐弟不该那样抱个没停。”江远丞亲昵地吻她的脸,将她的泪珠卷入口中,连薄唇都洇湿殷红。他一点点吃掉她的泪,脸颊却也贴着她的脸,“还是你想看看厨房的录像?”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不是订婚在即,他还是你的弟弟,我不会让他活得这么舒坦的。”
温随从小到大都粘人,温之皎早就习惯了那些接触,即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些过度,但她仍然有着点压在心里的烦躁。
她的视线垂落,望见床头柜上的白色骨瓷盘,又望见那几点鲜亮的红樱桃。
温之皎说:“那这么说,那你当初不是也没跟我保持正常关系啊。”
她说完立刻后悔了,马上抬头望他,“算了,我不想说这些了,你撒开你的手,我要去洗漱,温——我弟找我有事呢。”
她抬起脚轻轻踹江远丞,江远丞却按着她肩膀,将她一推压在她身上,悬着脑袋看她。
温之皎:“你干嘛!温随在外面!”
“他走了。”江远丞的灰眼睛凝着她,脸色慢慢阴沉起来,“我当初和你哪里不正常了,你喜难道到现在还想着他吗?你发过誓的,温之皎,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温之皎:“……”
她不敢说话了,心里懊悔自己忍不住气就乱说话,又害怕今晚不得安生,立刻起身用力将江远丞推开。江远丞一时不察,身形晃动一下,顺势躺倒在她身边。
温之皎也侧身,手扶着床单,一路爬到床尾,但刚到床边,江远丞便起身抓住了她的脚踝。江远丞像是根本不打算让这事过去似的,用力拽了下她的脚,“温之皎你给我回来,你为什么要提当初的事,你是不是还——”
温之皎抬起手,一把抓住床头柜上的樱桃塞到嘴里,又转过身勾住他的领口吻住。一颗颗樱桃被她从唇里推给江远丞,他的眼睑痉挛起来,睫毛像蝴蝶一般轻颤,眼睛周围有了一圈潮湿的红。
一个漫长的吻过去,江远丞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当最后一个樱桃被推过去,甜腻的果汁与香气在唇齿中融化殆尽时,他终于松开了手。
温之皎拉开距离,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我说过了,既然我跟你在一起了,就说明我选择跟你过一辈子。不要想太多了,远丞。”
江远丞移开视线,手指握
住她抚自己脸的手,唇吻了下她的手心。
温之皎抽回手,道:“我出去见温随了。”
江远丞抓住她的手,声音很低,他走了。?[(”
温之皎道:“那我出去再看看,他要走了就算了,反正明天也可以说。”
江远丞不说话了,又顺着她的掌心一路亲到了手腕,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像是默许了,又道:“餐厅周围的樱桃树是当年种的,这几年长得不是很好,想吃的话,让佣人摘后山那些。”
温之皎愣了下,又望向床头柜那盘樱桃。
……什么,不是他让人摘的吗?
那是谁?
她一时间费解,却没敢说,只是敷衍过去。
温之皎洗漱换了身衣服后才出卧室,走出卧房,却只能看见空荡荡的楼层,时不时有佣人推着车路过。
果然走了,但无所谓,她今晚反正是要等晚点再回去面对江远丞。
温之皎拿出手机给温随发了个消息。
[皎皎:人呢?]
[皎皎:给你三分钟,立刻给我滚出来]
[皎皎:大半夜敲人门就跑了,你几岁]
温之皎刚发完消息,就收到了温随的回复。
[温随便:[定位]]
[温随便:我刚刚等好久还以为你不在,就去外面透气了]
[温随便:不然我现在过去?]
[皎皎:你等我过去吧,我也当散步了]
温之皎回复完,这才慢悠悠走向楼梯。
家里是有电梯的,但她总觉得那电梯装修得那么古老典雅,必然会在某个时候出问题,惜命的她总是认命爬楼梯。
一路走到出住宅区,刚要进去花园,却先看见温随的身影。
温随像是在打电话,穿着咖啡色的大衣,在倚靠在树干,背对着她。他的袖子挽起,手里捏着一只香烟,花园里又着模样不同的路灯,将花与树找出红红绿绿的光,那烟气便也被染上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