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江临琛面前时,温之皎的脚步顿了顿,她没忍住摸了摸脸??[,又摸了摸手。此刻,她很有些尴尬,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和江临琛吵什么。
温之皎想来想去,才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她气势汹汹地站在了跟江临琛说话的人的身后。她专心的等待着,几秒后,江临琛终于抬起头。她立刻对着他招了招手。
紧接着,她看见江临琛略微睁大的眼睛。他凝着她,却俯身和对方说了什么,随即便走到了她面前。
江临琛走到她身前,有些疑惑,“远丞不是说你想休息,怎么来这里了?”
温之皎正要说话,大师却经过她身旁,轻轻撞了下她。她会意,这是江琴霜在附近的意思,于是立刻一把抓住江临琛的手腕,硬生生拖着他走。
该死,大师没说去哪里啊?她四处张望,却望见二楼与一楼的楼梯拐角有一处看台,看台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笔记本。
哦!就是那里!
温之皎立刻拽着江临琛往看台处走,她原本以为要费一些劲,打了许多草稿。但奇怪的是,江临琛被她拉着,竟一句话没说,十分配合地跟着她走。
走到一半,反而是温之皎没忍住回头,又扯了扯他的手腕,“你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江临琛察觉到手腕上的温度与动作,视线没忍住往下垂,她白皙纤长的手指抓着他手腕,淡粉色的指甲油与他白色的衬衫袖口有了鲜明的反差,而那淡粉在指节边缘深了些许,乍一看,像是一枚枚粉月亮。
他神情自若地收回视线,表情平静,脸上仍有着淡淡的笑,“什么?你不是要带我去找远丞么?我以为,他有事想让你带我去见他。”
温之皎恍然大悟,这才又拽着他往楼下的看台走。楼梯口的看台处只有一米多的高度,为了隐私,看台处笼罩着一圈薄纱。
温之皎撩起薄纱,站在看台处时,只能透过几层纱看见楼下影影绰绰来来往往的影子。
她隔着纱握住看台的栏杆,深呼了几口气,道:“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江临琛也站在她旁边,可他有些听不太清她的声音,只能听见鼓动的心跳。好几秒,他舔了下干涩的唇,眼睛仔仔细细地隔着薄纱揣测那些模糊的影子是什么。
他看见看台下正好有一道横亘的影子,他猜是沙发。他又看见远处有个锥形的影子悬浮着,他猜是壁灯。更长的影子应该是长桌,因为它一动不动。
宴会厅里有新风系统,一阵风吹过看台,他感觉轻纱也被风推到了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个暧昧柔软的触感。
江临终于出声了,他道:“你想聊什么?”
他的手攥紧栏杆,轻纱的纹路硌着他的手,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纹路。
温之皎道:“你前几天问我那些问题,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江临琛的手指痉挛地弹跳了下,他立刻转头,愕然起来,“什么?”
温之皎见他这样,觉得气
氛差不多了,于是她的手指捂着脸,眼睛凝视着他。好几秒,他被她凝得移开实现了,她才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看不起我。”
江临琛薄唇动了下,“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下一秒,他掌控了谈话的节奏,俯身看她,视线隔着眼镜,却带着某种侵略性,“温之皎,明天,甚至是今晚凌晨,你就要嫁给我的弟弟江远丞了。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的看法,对你有什么重要的?”
他说话时,很淡的薄荷须后水侵袭了她周遭的空气。她没忍住在想他凉凉的,不知道等会儿走剧情亲起来会不会很凉。
江临琛长得还可以,应该不用克服什么心理难关。
温之皎有些分心,凝着江临琛的唇,他的唇和江远丞一样,都很薄,有着弧度。笑起来时,也带着点冷。
江临琛注意到她的视线,喉结滑动了下,偏开头,声音低了些,“温之皎,回答我。”
“我很在乎你和姑姑的看法。”温之皎的视线到了他脸上,眼睛湿润起来,吸了下鼻子,“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配不上江远丞,都讨厌我,觉得我有心机,所以我很难受。这次晚宴也是,虽然是我主动跟远丞说我不想来的,但我知道,如果我说想去,你们一定不会让我来。”
江临琛怔了下,可她一颗颗泪珠却已落下。
温之皎的手抓住了江临琛的袖口,嘴巴张开,话音哽咽,“你前几天问我的话,真的让我很难堪,我每天晚上都会想起来。”
“我没有故意让你难堪的意……”
江临琛说着说着,便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温之皎的泪水和控诉却都没有停,她泄愤似的,用力将他一推。他踉跄几步,又听见她近乎无理取闹的控诉。
“你当然是看不起我,故意让我难堪啊。你明明知道,我高中大学都被江远丞强制在庄园里跟着家教学,你还问我成绩,问我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一直在小屋子里,没见过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