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突然疯癫,朝上群臣环伺。
楚平野突然想起了自己去年在院子里种下的茉莉。
这样的骤雨之后,花依然会开,花香依然会在。
“另外,左右春坊也别闲着,既然户部侍郎能贪墨十几万两,就让林朵娘和孙玉瑶带着人将户部最近五年的账册找出来查。”
“是!”
“太子殿下!”
重青提着琉璃灯撑着伞快步走来:
“户部的账房被落雷击中,起火难止。”
一瞬间,闻初梨看见太子殿下的目光变得锋利又尖锐。
“看来有些人想在了咱们的前面。”
说完这句话,太子笑了。
白色的马飞奔而过,踏溅出的积水都被它甩在了后面。
户部的大门敞开,无数人看着大火在账房蔓延却束手无策。
有个户部的主簿声嘶力竭:“都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快点救火呀!”
“下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这火!怎么救火呀!”
“那就眼睁睁看着账册都被烧了?”
“你要是想救你自己救呗。”
马蹄声自远而近踏破了雨声,这主簿本以为是禁军来救火,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全数塞口拿下一个不留,仔细翻找他们身上有没有异常之物。”
那主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扭住了胳膊,他奋力想要抬头,却只看见了一件蓑衣。
万俟悠带来的人是自她还是公主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护卫,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很快就将人拿了个结实,又把户部围了个水泄不通。
火光冲天,确是如传言中那般越烧越猛不肯熄灭,万俟悠看着几乎要被烧垮的账房,又看向正在往四处蔓延的火势。
“用沙子盖火。”
“是。”
“灭火之后,将里面所有剩下的账册,连同沙子、木梁、灰烬,全部带到东宫。”
“是。”
越知微手上戴着麂皮手套,拿着一个竹筒,她靠近火场从地上弄了些水,先是闻了闻,又将手指探进去,借着火光仔细查看。
“太子殿下,水里有黑絮和油星,账房是被人泼了火油以至遇雨不止。”
万俟悠毫不意外,看着护卫们找来了沙子灭火,她转头走出了户部的大门。
“在这个时候生事定不是凑巧,今日被我母后传讯召入宫的各家,连夜去查问他们的下人,再派人回宫去找我母后,将事情说了,母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置。”
“是。”
重紫匆匆退下,重青撑着伞到了她的身后。
“太子殿下,小心着凉。”
“无妨。”
万俟悠抬头看向被夜雨和火光同时笼罩的巷道,巷道深处幽暗森然,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就如同她的前路。
闻初梨也穿着蓑衣骑着马赶来,急声说道:
“殿下,您要是此时下令封锁宫禁,又去各处府上清查下人,只怕朝中流言愈盛,对殿下您不利啊!”
万俟悠没有说话。
她父皇得了狂症一事定然有她母亲的手笔,为了将她摘干净,母亲甚至让闻季枫去清查父皇发狂一事的原委。
母亲是希望她干干净净地继位。
不只是母亲……
万俟悠看向闻初梨。
这些将身家性命系于她一身的僚属们,也是同样。
为此,她们甚至都反对她清查户部账房失火。
这一切也在幕后之人的谋划之中么?
“雨越来越大了,让工部去探察繁京的所有堤坝。”
听见太子说起了政事,闻初梨更着急了。
“太子殿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亮光倏尔闪过,让人误以为是一道太快的雨滴。
可它是一支箭,一支笔直射
向万俟悠的箭。
万俟悠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间一团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现,雨中传来了疾风利响。
那支箭陡然被扇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悠甚至没有急着去看那支偷袭她的箭,而是看着那一团白。
这是、这是一只……鹅?
一只白白胖胖的鹅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它生得比别的鹅都要肥大许多,一双脚掌黄中带红。
翅膀也看着格外有力。
斜睨了万俟悠一眼,它走到了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殿下!”重青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惊呼。
“无事,去追射箭之人。”
一群护卫将万俟悠团团围住,她走到鹅的身边弯下腰:
“鹅,你可是来救我的?你不是有灵性吧?”
鹅没说话,只是抻着脖子,姿态十分傲然。
“鹅吃什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