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二十五年七月,平卢军分兵三万,与义武军汇合于睢阳,连营数十里,对凤城呈包围之势。
此时的屠勋各部已经被官军分
切于几城之中,唯有屠勋本人率几千人守卫凤城,叛军各部连忙回援,却遇到了凶名盖世的平卢鬼军。
平卢牙将息猛娘率领五千铁骑纵横凤城之下,将来援的叛军冲杀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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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将被杀,数万来援叛军被平卢军追杀至江边,正在叛军们决意殊死一搏之时,却见一身黑甲都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的息猛娘手持一张军令纵马而出。
“传平卢节度使孟大将军令,无论被俘官兵、从逆农户,被俘之后皆释放归乡,不复追究。”
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息猛女对着这些人咧嘴一笑:
“你们可以回家了。”
玉衡二十五年八月,凤城、符离等重镇要道,平卢军派人分发粟米红豆所做的粗粮饼,三指粗的小饼内藏纸条,只有一句话:
“中秋,胡不归?”
柳孜镇乃是粮运要道,正扼守凤城符离中间之处,屠勋派心腹姚湾率数万兵马驻扎于此。
一月之内,平卢军攻打此地数十次,早晚奔袭,使其昼不能食,夜不能寐。
九月,大风骤起,平卢军从四面火烧柳孜,逼退叛军,中途,平卢铁骑以逸待劳,截杀万余人,其余叛军纷纷溃散。
“大人,叛军屠勋自立为王。”
看着送到自己手上的军报,孟月池吐出了一口气。
“他既然要凝势而死战,咱们就要避其锋芒。”
十月,平卢军连失两县,屠勋一路带兵北上欲与平卢军决一死战,却见平卢军望风而逃。
屠勋聚兵五万余再次攻打泗水,却入平卢军的伏击阵中,待他败退彭城,手边只剩六千余人。
见平卢军屡屡捷报,繁京之中人们渐起能胜之心,众朝臣纷纷上书陛下,奏请调兵遣将围剿屠勋。
看着那些蜂拥而来的奏折,吏部尚书梅舸凉凉一笑。
这些人,分明是怕平叛的好处被平卢节度使一个人都得了去。
“雪君,你觉得,朕只靠孟爱卿手头那十万兵马,能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万俟玥是笑着的。
梅舸低着头,片刻后,才说:
“陛下,孟节度使毕竟年纪尚小。”
“是啊,才二十五岁就是大将军了,又把仗打得这么漂亮。”
当天,陛下下旨原本调来戍卫繁京的三路节度使合力东进,围剿逆贼屠勋。
这次的圣旨上没有了那句“着令左千牛大将军孟月池总领军事”。
圣旨到了军帐之中,孟月池还没如何,孟月容已经气成了个河豚似的。
“陛下是什么意思?”
“陛下没什么意思。”孟月池笑了,“加上义武军,我现在手上有十二万人,再把这十万大军都归我调遣……我今天打完了屠勋,明天睡不着的就是陛下了。”
“阿姐,你都不生气吗?”
早有预料之事,有什么可气的?
摸摸自己妹妹的脑袋,孟
月池说:“别气了,不管怎么说,符离和凤城两地,咱们筹谋日久,总要拿下。”
孟月容走了。
小六抱着册子探头探脑走了过来。
“月池,我算好了。”
“小六真厉害。”
小六嘿嘿笑了笑,突然低下了头,还闭上了眼睛。
孟月池看了看他发顶,也没落了鸟屎呀。
“怎么了?”
“摸摸。”
他看见月池会摸人的头,他也要。
孟月池抬手捏了捏鼻子,如果陆郎君哪日治好了脑袋,说不定会当场自尽吧。
“我摸我妹妹的头,是因为她生气了,你懂么?她生气了我才摸她头。”
“哦。”
小六低着头走开了。
随着各路大军逼近,叛军内乱象益现,各路大军则攻城拔寨,逼近叛军固守的要地。
玉衡二十六年一月,趁着符离外县土豪李氏带兵夺城,孟月池亲率大军焚烧符离外栅,围困了符离。
围困符离第十日,她收到了符离守将张玄易的降书。
正月十五,张玄易请另外两位叛军守将花亭饮酒,趁机用弓弦将令人勒死,随后开门献城。
第二日,几辆马车在平卢军的护卫下离开了符离,马车上,原符离学政越灵棋抱着一个女子,笑着说:
“等咱们到了平卢,什么都是新的,天地是新的,人也是。”
又过十日,平卢军围困凤城。
原武宁卫书吏于寒衾连同数人趁机大开城门。
平卢军长驱直入,与叛军恶战于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