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无奈之举。”
御座上,大启朝的皇帝万俟礼面色紫涨,须臾之后,他仰面倒了下去。
一皇子已死,三皇子害陛下吐血,四皇子身上也不干净。
大皇子万俟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裴仲元被贬去西南之后的第九个月。
崇安十三年的三月,春寒还未褪尽。
三皇子万俟睿疯了。
同月,他胞弟万俟智死在了樊州。
崇安十三年四月,大皇子万俟胜奏请陛下,将长乐长公主远嫁乌蛮和亲。
案上的木牌子只剩了三块,分别写着“一”“五”“六”。
正在被整个繁京同情的公主殿下拿起了那块“一”,随手扔进了火盆中。
她看了看“五”和“六”,把“六”放在了一边。
“公主,杜中书和骆副将在松园外碰上了。”
杜中书是杜行舟。
骆副将是骆寒山。
没有了一个裴仲元,公主的松园只比从前更热闹了。
“不见。”
万俟悠拿起一张纸写了一封信。
“送去朔北。”
四日后,长乐长公主的仪仗再次离开了繁京,这次,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是为了不被送去和亲才避走。
公主真是可怜。
她甚至没有等到繁京城的茉莉再次开花。
崇安十三年夏,皇帝突然下旨,封六皇子万俟晋为太子。
数日后,大皇子万俟胜逼宫谋反,杀了五皇子万俟端。
皇城被围,群臣被困,这危急关头。
繁京城外,大旗飘展。
上面写着两个字——“还圣”。!
楚平野心中突兀一震。
看来裴仲元真的是公主的亲近之人,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护军。
“公主,请。”
转身,他看向骆寒山,就见骆寒山的目光跟着公主的身影。
“骆校尉?”
公主的身影不见了,她的几个带刀女卫把守了禁室的大门,楚平野拉着骆寒山后退了几步。
“骆校尉,你不会……”
“楚少卿,那裴仲元此番怎么也会被调开公主身侧吧?”
楚平野瞪大了眼睛。
“骆校尉!?”
骆寒山却一笑。
“末将不过随便说说,楚少卿怎么被吓着了?”
真的是随便说说么?
禁室内,刚刚还是一派清风之态的万俟悠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
“该如何走下去,本宫早就告诉了你,你却还要这般作态。”
下巴被公主用马鞭挑起来,裴仲元垂着的眼眸微微抬起来一些。
“此番之后,微臣定会被调离公主身侧,能在这与公主相对,是微臣最后一点念想。”
什么禁军中剑术第一,什么将门世家出来的麒麟儿,此时的裴仲元像是一只想要撒娇却不会的狗,想扒拉公主的裙角都不敢。
“真可怜。”
万俟悠轻轻叹息了一声。
“裴仲元,下次见我之时,你拿出点姿色之外的东西出来。”
“……是,殿下。”
公主只在禁室内待了片刻,楚平野都不知道自己该是喜还是忧,听说裴仲元愿意说了,他很是惊讶。
那位长乐长公主到底跟裴仲元说了什么?
走出了禁室的裴仲元看看左右,对楚平野说:
“楚少卿,我要说之事,还是在朝堂上比较好。”
瞬间明白其中的兹事体大,楚平野吞了吞口水,连忙去禀报了大理寺卿。
留下骆寒山看着裴仲元。
“裴护军。”
“骆校尉
。”
离开繁京,裴护军不必担心京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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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寒山勾唇一笑,正想走,却听身后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他后颈一寒。
手中握着从骆寒山腰间抽出的佩剑,比在骆寒山的后颈上上,裴仲元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像是另一把剑,几乎要将骆寒山刺穿。
下一刻,裴仲元手一松,剑掉在了地上。
“你,不行。”
翌日,朝堂之上,裴仲元说出了一皇子为什么要约见他。
“三皇子指使曹家卖官鬻爵,一皇子早就搜罗了证据放在微臣处。”
满朝哗然。
三皇子万俟睿怒斥裴仲元是妖言惑众。
裴仲元面无表情。
“此事,微臣本不想说,陛下已经丧子之痛,如何能再被伤心?如今,也是无奈之举。”
御座上,大启朝的皇帝万俟礼面色紫涨,须臾之后,他仰面倒了下去。
一皇子已死,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