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
山洞消失,成了一片明亮的白雾。
秦四喜蹲在枝头,手里还抱着一颗榛子。
距离她蹲的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子正缓缓散步。
“阿琴,今日孩子可曾扰了你?”
女子回身向说话的男子看过去,秦四喜看清了她的脸,是微生琴。
仍是一头白发的微生琴,额间却是红的,有一片骇人的疤。
“他才三个月大,如何能扰了我?倒是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也不过是寻常巡视,怎会受伤?只是如今魔族藏得越发隐蔽了。”
“我早就说了,你去寻我兄长是寻不到的,他身有气运,若他有心躲藏,这世上也只有神能寻了他。”
“他挖走了你的天眼,我自然要与他清算。”
男人说的义愤填膺,女子脸上被疼宠的喜悦也很真诚。
“气运?阿琴,你兄长身上的气运就这般厉害吗?”
“那是自然,阿元你放心,我为孩子卜算过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有气运,他有魔族皇血,又有你的九品混元灵根,你在九陵界证道,他承你衣钵,气运比我兄长只强不弱。”
“竟这般厉害?”
褚元看向微生琴的腹部。
“他的气运能有多强?”
微生琴抬手,将一缕白发拂到耳后。
微微低头,她笑而不语。
秦四喜手里的榛子“啪啦啦”掉到了地上。
不能成为魔神,是微生绪的心结,为了此结,他才会与褚元联手设局,把微生琴囚在乾元法境深处,是想从她嘴里知道成神之法。
褚元自然也有自己的谋算,他证道之后飞升不得,寄希望于自己的血脉后代也是常理。
微生琴利用的就是他们的所求。
褚元借她的腹,她也是将计就计,用褚元的种。
生下来的褚澜之确实得天独厚气运强横,是九陵界万年来最有可能飞升之人。
等他不得飞升的那一日,他会做什么?
他会,请下一位神。
连请神之法,他娘都替他准备齐全了。
微生琴赌上了自己一生的谋算,就是向天外寻一块石头。
落向河水奔涌的下游。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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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喜“噗噗”地吐着泡泡,用雪凝出的“神舟”让她想到了弄雪神君。
她又吐了一串泡泡。
别人、别猫的各种回忆和讲述之中,都说折月皆萝因为卜算之术与微生琴结缘,秦四喜此时已经明白,从一开始的神降,都有微生琴的手笔在其中。
或许,不止这一次的请神。
眼前再次模糊,秦四喜再次清醒过来,看见的是一张放大的人脸。
“绒绒,绒绒,你看,这是我的好友阿琴,你还记得吗?她还给你喂过鱼呢。”
秦四喜:“……”
听见绒绒这个名字,她就知道自己此时是谁了。
变鸟变鱼又变猫啊!
有人捏着她的爪子跟微生琴打招呼,秦四喜只能假装爪子不是自己的。
“阿琴,我在此界所受桎梏颇多,算的卦也越来越不准了,卦象上说九幽此次出征为凶,可她分明赢了。”
微生琴戳了戳小猫的胡子垫儿,说话的声音柔缓:
“所谓征战,从来不止在战场上,刀枪之外,唇齿口舌、人心向背,何尝不是能杀人也能救人?”
折月皆萝看向微生琴。
“你的天眼看见了什么?”
微生琴只是摇头。
秦四喜把猫猫脑袋转向微生琴。
以她对微生琴的了解,此时的她应该已经知道了盛九幽的结局。
甚至不止盛九幽。
“皆萝
神,与其为盛剑首担心,不如咱们再去中洲看看吧。”
折月皆萝笑着把猫抱在怀里。
“你等等,我之前攒了些肉干和药草……阿琴,若是战事再这般下去,中洲和西洲的寻常修士怕是难过了,我打算北洲建一座城,让他们迁过去。”
秦四喜努力抬头,只看见了一个精巧的下巴。
“我的结界隔绝灵气魔气,他们这些修士在里面太辛苦了。”
“皆萝神。”
“怎么了?”
“……你真是世上最善良的神。”微生琴的语气里有着极淡的哀伤。
只有四爪朝天的小猫听了出来。
眼前模糊的时候,秦四喜甚至已经习惯了。
她熟练地观察周围,顺便确认自己的物种,下一刻,她四脚离地,是整个跳了起来。
她居然成了老鼠!
还不是普通老鼠,是魔界的老鼠!
看着自己眼睛下面长长的嘴,秦四喜努力把眼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