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却生出了长长的指肉,那些肉在地上扭动着,像是没有骨头的肉蛇。
另一个人不比他好,原本是白骨的两条腿现在已经变成了很多肉柱子,裤腿都被撑碎了。
鹿平安差点吐出来。
她彻底明白了鱼姑姑说的“有伤天和”是什么意思。
【鱼姑姑,他们这般可还有救?】
鱼姑姑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片刻后,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人样的两人在人们的惊呼声里失去了生机。
鹿平安抬头看向那个丹师,却只看见了一扇关上的窗子。
【鱼姑姑,他的丹药吃死了人呀。】
“试药前签了生死状,这两人之死就与他无关了。”
鹿平安隔着幕篱看向鱼姑姑,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缓缓摇头。
【明明是他的丹药吃出了事。若他是故意的呢?若他本就是想要杀人取乐,骗了人来试药呢?也与他无关吗?丹师受人崇敬,是因为他们治病救人,又怎能这般草菅人命?】
鹿平安很着急,连石板上的字都比平时出的更快了。
玄鱼看着那上面的字,却只能沉默。
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回答,突然在人群中爆出了一声暴吼。
“诶?刚刚那鳖孙给了药,吃出了人命嘞,怎么那鳖孙儿就撒手不管咧?”
玄鱼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赭石色袍子的女人轻轻一跳,手已经捞住了那扇床的窗台,
“轰!”
一声巨响,是那女人直接一拳开窗。
楼顶传来了争吵声。
这争吵极为短促,大概就是那丹师说了两句什么,就结束了。
“轰!”
楼顶被人一脚踹烂,那高壮的女人拎着丹师从楼顶的大洞里一跃而出,落在了地上。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退开,正好让站在后面的鹿平安看见了那女人如同拎着死狗一般拎着刚刚那位不可一世的丹师。
“恁说恁的药能肉白骨?恁有什么证据?”
丹师满嘴冒血,却无力从女人手下挣扎出来。
“我!我是丹师!”
“俺打的就是恁这丹师!说!恁这丹咋练的?”
“我!”
一记重拳砸在丹师的下巴上,鹿平安看见有白的红的从丹师的嘴里飞了出来。
红的是血。
白的是牙。
这丹师到底没有捱得住女人的重拳,哼哼唧唧,把自己的药方说了出来。
鹿平安自己也炼丹,虽然一直只能弄些便宜东西,那也是背过了几l本百草谱的,
一听这些丹药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药凑在一起,根本没有考虑过病患伤势,只是一味抽取人本身的生机,让人全部生机都用来“养肉”。
看看死状可怖的两个试药者,鹿平安垂下了眼眸。
从一开始,这个丹师就是要杀了他们。
“珈蓝城内不可行凶!”
一队穿着银色甲衣的修士驭法器而来,一上来就先把那女人给围住了。
女人看看这些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丹师,大声说:
“这人把根本救不了人的药骗了人吃,恁管不管?!”
“你休要口出狂言,快将丹师放下!”
“嘿!”女人听出了这些人的意思,手上一转,这丹师已经被她当盾似的提在了身前。
“啥意思?恁不管杀人的,要来管俺是吧?”
女人面色黝黑,样貌憨厚,站在人堆里,那高壮身材与周遭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只熊出现在了百鸟之间。
她环顾左右,一抬手将那个丹师拧断脖子扔在了地上。
女人这么做自然不是要束手就擒,哼了一声,她说:
“俺还以为珈蓝城是什么好地方,原来也都是腌臜,来,俺倒要看看,恁这些人有几l分的本事!”
说罢,她以手为刀,直接像带头的银甲卫士劈了过去。
鹿平安看得两眼发亮,她转向鱼姑姑,手中的石板飞速出字。
【鱼姑姑,身材高大,腰间悬有铜铃,还是体修,这位女修就是出身青竹道院吧!】
她找到青竹道院的人了!
玄鱼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青竹道院女修,只是如今这情景,咱们又如何与她搭话?”
对啊。
鹿平安心中顿时有些焦急。
鱼姑姑又安抚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些人并非是玄清观的护卫,未必是这位体修的对手。”
她们几l句话的功夫,那边的女修已经将五六个银甲修士打翻在地。
剩下的两个见自己不能敌,连忙退走。
女人活动了下肩膀,从腰间取了水袋,吨吨吨喝了好一会儿,又向鹿平安和鱼姑姑的方向看了过来。
“俺确实是青竹道院的,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