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净水区。
这下好了,净水区质量一变,水循环自动启动。在两个研究员惊慌失措的“NO、NO、NO”中,一杯特浓咖啡就这么混进水里,输送到里面,将阿萨思喝水的池子染成一片褐色。
“不不不,别喝,好孩子不要喝!”
“快给净水区换水!恐龙可听不懂人话!”
“资产”的食谱里可没有咖啡,万一它一口下去吃出个好歹,那他们就完了。
可惜,两人速度再快又怎么抵得上阿萨思的一低头。再说,她对人类每天都喝的咖啡好奇已久,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能不做尝试呢?
于是,在两个研究员肝胆俱碎的眼神中,她低下头喝了咖啡。由于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还喝了一大口。
接着,她吐了出来。
苦!特别苦!
见鬼,人类居然喝得下这么苦涩的东西,他们是没有舌头吗?真没想到她第一次对人类这个物种产生“敬畏”之心是因为一口咖啡。
苦味后劲很大,她虽然吐得快可架不住吸收的能力强,在咖啡因被代谢掉之前毫无睡意。
而她不睡,两个研究员也不敢睡。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硬杠了半宿,也不知道在对峙什么。
但经过这一遭,她算是懂了“咖啡”的作用。
简单来讲,咖啡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人一直醒着,清醒的时间长了,做的事就多了。难怪实验室的咖啡永远喝不完,而恐龙却不被允许喝咖啡,原来是为了让人类不停干活、让恐龙好好享受吗?
阿萨思觉得自己又悟了,可这依旧没用,不顶饿。
对动物来说,食物远比所谓的思想更重要。
*
咖啡事件被两个研究员瞒了下来,就像那对姐妹瞒下了她大脑的异常。
实验室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样子,看似无事发生,实则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新的变化。
听研究员说,等再过几周,隔壁的第一只资产将被移出生态箱、放入自然园区了。
它吃得多,长得快,个头已经是她的两倍大。很快,实验室中最大的生态箱也无法供它自由活动了,为了他们的安全性着想,把它放进园区养是最佳选择。
而听另一位研究员说,吴博士似乎有意让两只资产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它们会不会像迅猛龙一样有同类互动的行为。
要是有,就说明两只资产存在“被改造”的可能,或许可以找个动物学家来训练它们。
要是没有,就说明两只资产野性难驯,以后将撤销人工饲养的安排,改用机械升降杆投喂。
对第一个安排,众人没有异议。可对第二个安排,他们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它们绝对相处不了,第一只的攻击性很强,而第二只……好吧,它似乎认为所有进了生态箱的动物都是食物。把它们放在一起,真不会打起来吗?”
“体型差异很大,一旦起了冲突,第一只会把第二只干掉。”
“嘿,看不起谁呢!第二只第一次狩猎就干掉了大它两倍的网纹蟒,之后还干掉了一条沼泽鳄,特别擅长反杀,说不定起冲突后它也干掉了第一只呢?”
“同种类的掠食者相遇,体型越大的胜算越大,这是常识。”
“可是历史经验告诉科学,有时候所谓的常识就是悖论!”
两边吵了起来,长短句频出,逻辑论大段,越争越起劲,就差上手打人了。阿萨思安静听着,长尾惬意地摇摆,像只慵懒的猫。
她不在乎后续的安排,也不在乎他们嘴里的谁强谁弱,她目前在乎的东西只有一件——实验室里添加了新设备,是一块屏幕。
每当指针走到八点,屏幕上就会出现一串双螺旋链。它有着人类的五官和手臂,能说人话,喜欢在屏幕里上蹿下跳,却没有活物的气味。
它说,它是DNA先生,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它。
然而实验室中的精英没有疑问,而疑问最多的那个被关在生态箱里,还说不了人话。
渐渐地,她发现周遭的吵闹声消失了。
“它在看什么?”
他们才发现幼龙走出了阴影地,正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眼神有点瘆人。而顺着它的眼神看去,他们看见了跳动的动画人物·DNA先生。
“……哇哦,动画片,孩子到了这个年纪。”
“它或许是在思考那能不能吃?”
“我承认,比起第一只我更喜欢第二只。至少有DNA先生在,它不会在你睡觉时吵你。”
人群散去,“动画片”却没有关。她知道,人类也有固定的进食时间,他们离开是为了吃饱。
实验室变安静了,这时DNA先生的声音显得响亮又清晰:“嗨,欢迎来到侏罗纪公园,今天是正式开园日,想知道恐龙是怎么被复活的吗?我将带您了解!”
版本陈旧的DNA先生将时间拨回了1993年,而一段尘封十年的起源在非人生物面前徐徐展开。